吧,你想谈什么?”
顾天明虽走了进来但一直闭着眼背对着她,可好半天都没说一句话。
莫雨瞟了他一眼,难得见他还有这么局促的一面,于是打趣道:“古人云非礼勿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这样看来你倒是挺符合。”
他听后咧嘴笑了下,“你不盛气凌人的时候也挺有趣的。”
“行了,收起你那套花言巧语,”她很是无所谓的说着,“这些对我无用!”
“我是说真的,”他加重了语调,可她未再回话,长久的沉默之后莫雨突然问:“若我今日回不来了,你会如何?”
她自问自答的道:“会痛哭?会伤神?还是落寞一阵就当无事发生。”
“你对我而言是不同的,”顾天明一直闭着眼,“我一直觉得自己下山的目的一是为了义兄,二是为了广济堂那一百多条人命,我从未想过有一天保护你也成为了我的目的之一。”
莫雨静静听着他的叙述,“可你太难捉摸了,你总让我觉得我可以抓到你但只要稍微一放手,你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他自嘲似的笑了笑,“这种想得到又怕失去的情绪是我从未有过的,你问我若你回不来了我会如何,其实我回答不出,因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他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而后便听到莫雨说:“既然回答不出,那就不必再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有些慌。
“既然从前都看不透,”她已站在顾天明身后,“那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呢?”
顾天明转过身来,见她虽穿好衣但还散着发,所以下意识间避开了眼神接触。
“这就是我想要跟你谈的目的。”他抿唇犹豫了一会又接着道:“南苑的门规让我们不得不断情弃爱,可情爱本就是立身之本,又怎可舍弃。”
莫雨走近他,垂眸下道:“你身为亲传弟子若违背门规,是何下场,你考虑过吗?”
“若真要我入万劫不复之地,”他眉宇间洋溢着盈盈笑意,“我也心甘情愿。”
她撇嘴一笑,“尽会胡说八道。”
“我是说真的,”他眼神诚挚,握了她的手道:“以前我是做的不好,可为了你我会改,我看不透的也会学着去看透。”
莫雨迎上他的眼神,炙热的,朦胧的,期盼的,在他愣神间忽然吻了上去。
唇瓣相触时,顾天明还听到她说了一句,“闭上眼!”
见他乖乖的闭上眼,莫雨笑出了声,但立刻就被他拉进了怀中,在凑过来时轻轻的吻了上去。
很温柔很曼妙的一个吻,细致入微的将两人此时的情感推向了一个高潮。
莫雨不自觉的将他推到了门边,从眉眼到鼻翼全都留下了她的痕迹,留在她腰间的双手也慢慢向上移,使得她香肩微露在被他亲吻时,惊起了一层颤栗。
屋内水气依然缭绕,温度却在不断攀升,伴随着门框吱呀和细碎暧昧的吟叫声,一夜就此结束。
是日鹿鸣镇内雪停后天边隐隐现了一抹红,温之言一袭藏绿长袍站在县衙后院,望着庭角一株开得正茂盛的腊梅与长公主说着话。
“不会是陈牧,”他目色微沉,“若是他动机不对,所以我猜测应是齐王。”
长公主看向他,灵光闪过,隐约猜到了什么。“你跟齐王暗中可是做了什么交易?”
他面色沉着下说出了一个巨大的秘密,“其实真正的天水阁门主不是别人正是齐王!”
“我也是在五年前剿灭天水阁一事中才知晓,后他答应只要我替他隐藏身份,他就替我监视东南一带的官员。”温之言眸沉如墨深不可测,“他一直偏居岭南,即无兵权也无实职,所以他就算是天水阁门主也闹不出什么麻烦来,因此我就没多管。”
长公主默然看着他,两人相峙良久后才道:“所以那十二位突然暴毙的官员真的是你所为?”
“不是,”温之言说得肯定,“我跟天水阁毫无关系,不过据我所知自五年前天水阁内乱后,整个门派已四分五裂,有的应该还投靠了官府。”
陈牧走近禀报道:“头,您让办的事有眉目了。”
“是吗?”温之言有了兴致,“结果如何?”
“确如您所料,十里外的驿站在昨夜被不明人士围攻。”
“看来真是齐王。”
温之言唇边微扬,“看来齐王的胃口挺大,恐怕并不满足只做一个天水阁门主。”
裴伦也走了过来,“并州提刑官已到,知县让我前来通报一声,毕竟整个案子他也没参与。”
“你去吧,”温之言看了看她,“我既是暗访就不便出面。”
长公主微微颔首,转身间却停下说了一句,“你可还有别的话要同我讲?”
温之言折下一枝红梅,语声沉重下道:“一路保重!”
她目视前方,回了一句,“你也是!”
冬风微微,吹起红梅缤纷而下,洒满那袭藏绿长袍,在那修长挺拔的身形下,清毅之色彰显得淋漓尽致,只是在那密长的眼睫下,一切情绪都被尽数隐藏。
“头…”陈牧试探性的唤了一声,“您真的不去送送长公主?”
“为何要送?”温之言还是一贯的高傲,“我既与她和离就不再是她夫君,所以送与不送也没什么分别。”
陈牧瞎说了一句大实话,“照您这般说,前两日救不救长公主也没什么分别,那您为何要赶来还受了伤?”
“多嘴,”温之言横了他一眼。
他努努嘴,“我这说的可是大实话。”
“实话?”温之言对着他招了招手,他胆战心惊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