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蛇嘴大张着吐出一片诡谲红雾,那些黑虫只要被红雾沾身,身上便发出被火烧焦的味道,毫无反抗之力地掉在地上。 但即便如此,仍有源源不断的虫子不管不顾地扑上来。 阿离一看到凌寒就叫道,“我的蛇要没气了,你赶紧的!” 凌寒眸光冷冽,双手聚力朝着虫群打出霸道掌风,用强力将它们毙命。 阿离又指着地上一个看不出颜色形状的东西道,“打这个,这是蛊虫的源头!” 凌寒当即便要抛出手中乌金刀,可原本被他护在身后的魏思音却抢先一步,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一把刀刃上冒着幽幽绿油的匕首,眼疾手快地朝那东西掷去。 只听一声似人非人的尖利惨叫过后,那东西瞬间冒起黑烟,原本不停从中涌出的黑虫也都化为粉末。 凌寒看向她的眼里充满惊愕和意外。 魏思音神色得意又张扬,十分骄傲地朝他挑眉笑着,明艳如火的倩影映在他眼中,不仅照亮了这昏暗的室内,也烧尽了他心中所有的阴霾和污浊。 “本公主既然敢跟着进来,那就不会拖你后腿!怎么样,我厉害吧?” 她嘚瑟的小模样,让凌寒心中说不上的暖,他低头笑了一下,将宠溺和惊艳都藏好。 然后转过身,重新拉下一张冰山脸面对顾澜等人。 “这些铺天盖地的蛊虫是怎么跑出来的?” 阿离指着被魏思音一刀刺中的东西,脸色难看道,“蛊虫都是从蛊母身上飞出来的。” 凌寒虽然不怕虫子,但看着地上那一团还在时不时蠕动的玩意儿,也是俊美紧皱不想细看,“这就是蛊母?看着也不大,能装得下这么多虫子?” 阿离道,“它的肚子里装了很多虫卵,忽然孵化后,这些虫子爆体而出……” “行了,不用阐述这些死虫子的事。” 这太恶心,凌寒一点都不想听下去。 魏思音看了眼顾澜,他刚经历过那么骇人的场面,此时却仍是神色从容,镇定自若地站着,见她望过来还朝她微笑。 她瞬间就觉得,这事相当不简单。 于是她问阿离: “你是在哪儿搜出的蛊母?” 阿离指着顾澜,“在他身上,那蛊母被装在一个袋子里,他说那本该是他母亲从寺庙里给他求来的护身符。” 魏思音听了都觉得可怕。 随身携带用来保平安的护身符里没有神圣之物,反倒装了一只大虫子,那虫子肚子里还有许多虫卵。 寻常人要是遇到这种事,不说被当场吓晕,也要好几日吃不下饭。 可顾澜却淡定得不像人。 他脸上那高深莫测的温和笑意,让魏思音觉得他比蛊虫更可怕。 魏思音忍不住问他,“你不害怕?” “有人这么处心积虑想要我的命,确实可怕。” 他说这话时,嘴角的笑意仍未散去,直到对上凌寒那压抑着暴虐戾气的阴冷眸光,他才收起了笑,郑重道,“凌督公,我遭此横祸,很明显是顾府有图珈余孽作祟,暗中换掉了母亲送我的护身符。您一定要查出幕后黑手,给我一个说法。” 魏思音听后,瞬间明白了什么,嘴角微勾。 顾澜此举,是给了她和凌寒机会,能让他们的手在顾府伸得更长,更深。 而他所求至始至终也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借她的手除掉顾崇善。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他为了把顾崇善赶下家主之位,不惜引狼入室,他足够有魄力,下手也够狠。 这就是他,无论是心计还是胆识,都远在顾沅之上。 顾澜身上被搜出蛊物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顾府。 这下顾崇善也没心情装死了,当场“诈尸”。 他像是一阵风似的冲到凌寒面前,却被凌寒的两名随身亲卫出刀拦住。 “顾大人,里边有残存的蛊物,还请您留步。” 闻言,顾崇善先是浑身一僵,随即又冷下眼眸沉声道,“再可怕的蛊物,说到底也是些旁门左道不入流的东西!自古以来,邪不压正,别人怕它,本官可不怕!” 魏思音缓缓从屋里走出来,就听见他在这里大放厥词,嗤笑一声道: “这么说,依顾大人您的意思,让朝廷大为头疼的蛊祸根本就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又是让明镜司搜剿,又是请离小王子出面,只要您顾大人往蛊物面前一站,您的浩然正气就能让蛊物死绝了呗?既如此,我回宫之后就向父皇禀明您的本事,以后就派您去镇压图珈余孽。不过在这之前,还请您先进去把蛊物都收拾了,我和凌督公可就仰仗您了。” 顾崇善真是恨绝了魏思音,她要不是公主,他非得让人打烂了她这张尖牙利齿的臭嘴不可! 凌寒轻轻抬手,那两名亲卫便收刀退到一旁。 随即,他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还真就给顾崇善让开了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