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家身居庙堂,这未免贻笑大方……” 文帝气得随手抄起东西就往他身上砸,他惊险躲开,眼见文帝还要砸他,情急之下竟是往魏思音身后躲去。 见到这一幕,文帝都被气笑了,指着他问: “刚才还说你妹妹不行,现在却往你妹妹身上躲!朕要是不指望阿音,还能指望你这个废物吗?!” 他也是气狠了,也不管还有许多宫人在场,就一口一个废物地骂自己的太子。 魏烨从魏思音身后探出脑袋,确定文帝不动手了,才红着脸走了出来,嘴里小声嘀咕道,“儿臣好歹是一国储君,父皇这么骂儿臣……” 文帝耳尖听到他的话,把眼睛瞪圆了,“反正这太子你也当不好,不如朕今日就再让中书省拟一封圣旨废了你!” 魏烨吓得闭嘴,不敢再吭声,只是用幽怨的眼神看着魏思音。 魏思音双手抱胸冷眼看他,仿佛在无声地问他: 你刚才那么说我,不愧还指望我帮你向父皇说好话吧? 魏烨见她如此冷漠却被伤透了心,像个不太聪明的傻子似的拉住她的衣袖道: “阿音,你不会因为哥哥说了几句实话,就生哥哥的气了吧?” 魏思音呵呵冷笑,不答话。 魏烨还委屈上了,“你们姑娘家就喜欢被甜言蜜语哄着,一点都不听不进去实话,我都是为你好。俗话说德不配位必遭报应,等你以后因为这个监国长公主的名头吃了亏,你就知道我今日的苦心了。” 魏思音真是恨佩服他,像他这种品行的人都当上太子了,他是怎么有脸说出德不配位这四个字的? “滚,赶紧给朕滚出去!” 文帝看到魏烨那冤种样就气不打一处来,这胸闷头疼的,感觉自己迟早要被这小子气死。 魏烨见父皇动了真怒不敢再劝,灰溜溜地走了,离开前却还不忘回头看着魏思音,那意思是说,不听哥哥言,吃亏在眼前。 魏思音根本不想理会这个傻子,她前世的时候就看明白了,她这几个兄弟没一个能堪大用。 说来也是悲哀,她唯一同父同母的亲哥哥本来该和她守望相助,可他却愚蠢到不分好歹,让这样的人当太子,她都觉得对不起这个天下。若是她日后助他坐稳东宫储君之位,这对天下人来说反而是坏事。 但就放任他被别的皇子斗下去,其他人上位后,第一个要防范的就是她,她想把大齐国运拉回正轨,势必会更加困难。 倒不如…… 若是她能当得好监国长公主,那她或许也当得好大齐第一位女储君。 魏思音怀揣着一肚子心事回了舒云宫,有宫女来禀报,说是福安公公带着凌夫人来了。 闻言她神色微沉,换了一身宫装后去正殿接待。 福安和林绾柔已经殿上候着了。 他一头华发束在玉冠里,身着鎏金银边绛紫蟒袍,年轻的眉眼温雅中透着威严,认识他的人知道他是个权倾朝野年过古稀的大太监,不认识他的还以为是哪位少年白头的王爷。 魏思音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片刻,然后又看向他身旁的林绾柔。 林绾柔的乌黑秀发用一根银晶珠花蝴蝶簪,身上的苏绣烟云绢裙衬得她仙姿秀逸又温婉娴静,只是低着头不说话往那儿一站,就像是一幅美人画,引人神往。 福安朝魏思音作揖行礼,语带笑意: “咱家进宫的路上碰上了皇上身边的孙公公,从他嘴里得知殿下已被封为监国长公主,可惜来的匆忙没带什么礼物,只能先口头恭喜殿下了。” 他语气谦逊温和,好像是真心为魏思音感到高兴,对她活了下来,还被皇上赐予了干涉朝政的权力没有任何不满。 “福公客气。” 魏思音嘴角扬起笑得明媚,可眼底却是冷的。 那个在顾府率人用火弹袭击她的人,她虽看不清对方的脸,但在帝都里有这等身手,又有本事悄无声息把那么多火弹弄进城的人,恐怕屈指可数。 最关键的是,这个人还和图珈黑蛊师有所勾结。 他是谁,已经不言而喻。 魏思音一想到就是贺凕想要她的命,又差点害死凌寒,而她面前这个容貌不老的老怪物就是贺凕背后的靠山,前世遗留的所有谜团已经昭然若揭。 正如她之前猜测,福安大奸若忠,他就是那个在幕后下这盘大棋的人。 以天下为棋盘,苍生为棋子,想利用谁便利用谁,想弃谁就弃谁,当真是高高在上,狂妄不已。 他搅局搅得一团糟还不够,又在凌寒闭关疗伤时带着林绾柔过来,打的是个什么主意,魏思音也已猜到了。 她猜到了,却偏要装作不知,笑意盈盈道: “不过福公怎么把凌夫人给带来了?我听凌寒说,他这夫人不敬夫君,已被他禁足。” 林绾柔听到魏思音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在她面前耀武扬威,差点没把一口银牙咬碎。 魏思音见她的神色都变得僵硬起来,又微笑着对福安道: “凌寒现在正是闭关疗伤的紧要关头,他进去前还说过,千万不要让闲杂人等来打扰他。” 这可恶的女人,居然该说她是闲杂人等! 林绾柔气恼到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