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蛇的脸色很难看,这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整个一级A班都知道红蛇是位多么严厉苛刻的老师,不允许上课走神、不允许迟交作业、不允许私自调换座位……更不允许逃课。
这回一次逃了两。那人火红的头发都快要冒火了。
先是一声爆炸,余响就借口肚子疼要去医务室,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在逃课。接着是课上到一半回来的穆酹,下课不知道去拿溜达,一直到放学也没回来。
嚣张,太嚣张了!
一级A班的众多alpha一边在心中感叹道,一边把头压得老低,生怕跟班主任对上眼了,被怒火中烧的红蛇误伤到。
那双愤怒的蛇眼扫视过一排排低垂着的脑袋,一个粉笔头就扔在了其中一位幸运儿的头上。她幽怨地看了一眼红蛇,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那是一级A班的副班长,每次考试都以几分的差距追上余响的万年老二,平时存在感也不高,此时很不幸地被杀鸡儆猴。
“低着头干什么?!光看书就能学会是吧?很好,那你上来写这道题!”
其他人这才齐刷刷地抬起头,一个个脑袋跟雨后青笋般冒出,睁着眼睛看着黑板上那几行密密麻麻歪歪扭扭的字,一片唏嘘。
虽然这题的知识点和现学的挂钩,但问的角度极其刁钻,即使是成绩很好的副班长也要一愣。
狠!太狠了!
为什么一级A班的导师这么凶狠啊?就因为他们是一群alpha?副班长一边咬着指甲盖装作思考的样子,一边在脑内想着跟题完全无关的事:听说一级C班的梁老师就十分的和蔼可亲,逢年过节还给学生送温暖,而他们班的这位,不将他们的脑袋按在地上锤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没有办法。副班长装模做样地写了半个黑板,写了一堆公式和废话,然后丧气地将粉笔还给了红蛇,“导师,我不会。”
红蛇跟听见了什么天大笑话似的,蛇眼瞪得老大,“不会?这有什么不会的?平时余响两分钟就写出来了。”
可是那是余响啊!副班长很是委屈地腹诽,那可是一级A班的传奇人物之二的余响,上课摸鱼划水,下课插科打诨,文化课还门门第一的余响。
“……算了,你回去吧。“红蛇虽气愤得很,此时也不敢做的太过分,更何况那位副班长一幅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接下来的一节课,众人都提心吊胆,好在红蛇没有再点过一个人。放了学,往常会安排一大堆作业的红蛇今天竟然也手下留情,布置了几道题,就沉默着走了。
难道真的是自己太过苛刻了?
红蛇坐在办公室里,查阅了一下晦光庭发来的《关于废弃渔村的爆炸报告》,就听见有人在门口敲了敲。
“进。“他头也不抬。
“导师,我是来为自己的不正当行为道歉的。“熟悉的女声从头顶飘来,他这才发现,来人是他做梦也想不到的——穆酹。
红蛇的心里咯噔了一下,还是强装镇定,道,“行了,这里没有外人,有话直说吧。”
穆酹很是平静地瞥了他一眼,看得他心里发毛。
“还记得落河镇么?“
红蛇心下一惊,直升机上的那种窒息的感觉再一次从心底升起,他听见自己颤抖着声线问,“你在说什么?”
“当年被你吓跑的那个孩子,就是陆支离。”
“陆支离……?谁?我想想………友谊赛上,跟你打的那个?”
“这么说,你不否认前半句话?”
“靠!”红蛇一个拳头砸在了面前的桌板上,震得桌上的茶杯抖了三抖,但是一想到面前的人算是他上司,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回道,“搞了半天,你要问的就是这个?他都告诉你了?”
这话戾气很重,但丝毫没有影响到面前的人。与他的强忍怒气截然不同,她很是冷静地回道,
“他说,‘是他自己跑走的。’”
一丝惊愕从那双蛇眼里划过。红蛇的神情动了动,冷笑一声,“那小子……还挺会在你这做好人?不错,事实就是,他见到我就跟见到绑架犯似的,我不耐烦要去打包他的时候他就咬了我一口,挣脱我的手跑了。“
“我想着你快要回来了,就没去追,反正也不是任务对象。“
赤红的瞳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像是在审视,但其中什么情绪都看不出来。
“啊我真是受够了!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不都招了吗?好吧,我确实也觉得这件事对不起你,但是老天,我已经受够惩罚了!“
“嗯。”穆酹这才说道,”还有一件事,校长让我通知你,你负责接待‘冰行‘前辈,届时会有人通知你。“
谁???红蛇的脸色一下变得铁青,比上课的时候还难看一万倍,并且浑身出冷汗,“我没听错吧…………?‘冰行‘前辈?”
“对。“
晦光庭上下,没有人不认识的“冰行“,冷若冰霜,说一不二,明明是特殊共鸣者,但战斗力远超大多数普通共鸣者,以强悍的实力和出了名的难相处,被列为晦光庭“最难接近的人”之首。
“不是,来就来了,但校长在搞什么?”红蛇恶狠狠地盯着穆酹,也知道她不是会开这种玩笑的人,“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位前辈,跟她没有一点关系,这件事为什么找上我?这里的连刑署也不少吧?“
“我去接待?我去了能做什么,端茶倒水,然后用我的小蛇给她表演个魔术?哦,饶了我吧!”红蛇越说越快,到了最后几个字甚至已经听不太清楚了。
看来是真的急了。
“你可以试试。”穆酹面无表情地回道,“话已送到,我就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