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窗户不隔音,苏尽欢偷偷靠近窗户,听外面的动静。
余老娘指着余丰年骂骂咧咧,余丰庆偶尔劝几句,总的来说,矛头对准了她。
“娘”,余丰年有些无奈,他不懂为什么余老娘今天那么反常,一定要让苏尽欢起来收拾。
“我来收拾就行”。
余老娘不肯,今天说什么她都要给苏尽欢立规矩,非得让余丰年把她喊起来,“你要是不去,就别拦着你娘去”。
二人僵持在院子里,余丰年心烦不作声。
余大队长从外面回来,看到他们站着也没人收拾桌子,问道,“都站着干嘛?不收拾啦”。
“收什么收!”余老娘跳起来,“做媳妇的在房里偷懒,让婆婆干活,哪有这样的道理!”
“我就没见过这样懒的媳妇”,余老娘喋喋不休。
余丰年铁青着脸,沉默的把桌子上的碗筷到水井边,一桌到一桌。
吃着窝窝头的余丰清看到大哥不开心,她一边拿住窝窝头,一边帮大哥把碗拿过去。
傻站着的余丰庆也开始动手。
这一幕落到余老娘眼里极为刺目,她拍着桌子,“反了你们……”
话还没说话,就被余大队长呵斥住“你是吃了失心疯了,什么话都敢说!”
反了这个话是能说出来的吗,要是被有心人听见,添油加醋传出去,他们一家还活不活。
余大队长烦心,家里每一个是省心的。
以前他以为这个大儿子懂事,什么都不需要他来操心,现在倒好,属他最麻烦。
“行了,闹什么闹”,余大队长抽了口烟,瞪着余丰年,“大儿媳妇今天喝了酒,就让她休息,明儿个做早饭去”。
这话给了余丰年台阶下,也让余老娘没法再说什么,“赶紧收完休息去,闹腾一天也不嫌累”。
他可是知道余丰年一晚没闭眼,就为了把那堵墙砌好。
余大队长原想想的是砌一半高,看不见就行了。
谁知道这实心眼的余丰年硬是砌出来了整面墙,还把门给扩宽了。
看着就糟心,余大队长抽着大烟进了屋子,懒得再管他们。
余丰年收碗速度快,全部放到水井边,他扔水桶下去打水,闷闷地坐在井边开始洗碗。
这些碗都是跟余大伯家、二楞叔家和其他邻居借的,要在晚饭前还回去。
余丰清吃完了手里的窝窝头,蹲在旁边帮忙洗碗。
“哥”,余丰庆也拿过一个碗洗起来,“明天你记得早点叫苏老……”
话音还没落,余丰年一个眼神瞥过去,余丰庆差点咬到舌头。
“嫂子”,余丰庆憋屈道,“叫嫂子行了吧”。
余丰年麻利洗着手里的碟子,他之前答应过苏尽欢,不让她干活,大不了明天他起早点把早餐做好了。
“不是让你去老村医那里买药,还不快去”,余丰年瞧他几眼。
余丰庆想起来了,湿湿的手随意擦在裤腿上,“哥,我现在去”。
在房里的苏尽欢听外面没动静了,重新躺回床上。
余丰年这床硬邦邦的,被子还算软,但不香,她略显嫌弃,不过眼下只能将就将就。
苏尽欢想着,她必须尽快把主线任务提上日程。
照余老娘今天这幅模样,以后有得她受的。
要是两人拌嘴吵起来,或者打起来,让余丰年的好感度下降怎么办,她岂不是功亏一篑。
【苏大小姐,您不是醉了吗?】
噤声的系统终于找到机会开口,【刚刚在饭桌上,我好怕您说漏嘴。】
“担心什么”,苏尽欢不屑,“我这酒盅小白龙的称号不是白来的,哪能被一杯米酒灌醉,说出去,我不要脸了?”
【那您是装醉?】
苏尽欢默了默,她其实也不是装醉,两个多月没喝酒,确实有些晕,眯眼躺下缓了会才清醒。
不过,她是不会让系统知道的。
“这叫未卜先知”,苏尽欢一本正经说道,“我要是不提前装醉,岂不是要去洗一堆盘子”,那她纤纤玉手岂不是要被冷水冻。
系统充满真情实意地【哇】了声。
【苏大小姐,好计谋!】既不用干活,还赚了好感度,令它佩服。
一晚没睡,苏尽欢确实累了,缓缓闭上眼睡去。
余丰年和余丰清两人洗好了全部的碗碟筷,他辨认着上面的花纹,分开放进篓子里。
“小妹,你在家待着”,余丰年背起篓子往外走,挨家挨户还了碗。
在回来的路上遇见了余丰庆。
“哥,没有消毒水了”,余丰庆把一卷纱布交给他,“老村医说没啥大事用清水冲一冲就行”。
余丰年接过纱布,“嗯”。
太阳渐渐西斜,拉长兄弟俩的身影。
收工回来的知青路过他们,都和两兄弟打招呼。
宋好好故意慢别人一步,她走到余丰年旁边,拿出一块蓝色包好的布,“这是我给你们的贺礼,祝你们百年好合”。
余丰年有些奇怪,他和这个宋好好不熟悉,也没听苏尽欢说她们很熟。
但礼物递到了眼前,不收好像说不过去。
他谢了几句,接过这块布。
回到余家,余大队长不知道去哪了,剩下余老娘坐在堂屋里边织衣服边生闷气。
余丰年告诉她碗碟都送回去了,就要离开。
余老娘喊他坐下,语重心长地说,“你别怪娘今天说话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