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骇中,那几人的说话声离他越来越近。 这位倒霉的公子哥双眼紧闭,听着从他身旁传来的拖拽声,控制不住的颤抖着。 直到察觉到声音渐渐的离他远去。 公子哥慢腾腾的爬起来,将头伸出一点趴在方向盘上。 他就看见了那群人中有两个一人拖着一条人腿,红色的血迹在马路上一路拖拽。 分尸狂魔们的声音随着夜晚的凉风隐隐约约的传进他的耳朵里。 “这条腿捏着软乎乎的,断口处的那些东西是血管跟经脉吗?” “比那个更厉害一点。” ….. 可怜的公子哥承受不住,眼瞳不断的往上翻,哐当一声,身体往后砸在了放平的座椅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他猛的睁开眼时,附近已然不见了分尸小分队的踪影。 他哆哆嗦嗦的掏出手机:“警察同志吗,我要报警,静安花园出现了分尸狂魔,已有人遇害。” “对对对,是我亲眼所见,对方切了两条大腿拖着走,大摇大摆的好不嚣张。” 天啊,这种惨无人道的凶杀案绝对是今年度之最。 【注意保护自己的人身安全,特警马上出动。】 仅仅几分钟的时间,呜哇呜哇的声音响彻了整个静安别墅区。 见到这一身格外有安全感的制服,公子哥喜极而泣。 可下一秒他会哭的更大声。 “你到底喝了多少酒?知道报假警是什么下场吗?跟我们走吧。” “诶,不是,你看那边还有证据呢,马路上都是红色的血。” “蠢货,那是机油。” 声势浩大的特殊行动,虎头蛇尾的结束,别墅区重新恢复平静。 听到闹哄哄的声音,桑桑一下不安稳了,不断的往回望,“发生了什么?” 白冗余:“好像是我们过来的那段路,看样子发生了什么事情。” “幸好,我们刚才没遇上。” 除了桑桑,其他几人都还在庆幸,压根就没想过,有没有可能这件事其实是他们引发的呢。 桑桑见热闹瞧不上,也收了心,速度极快的往前冲。 即使时间已过下半夜,明家除了明瑞的卧室,仍旧灯火通明。 24小时待命的医护人员,有几个就坐在大厅里玩着手机,耳朵时刻注意着楼上可能会传来的动静。 每回到了下半夜,明瑞总会出现幻肢疼,整栋楼能能听到他的嘶吼声。 被截肢的人最难以忍受的往往不是肉体上的疼痛,而是无法接受自己从一个正常人到残疾人的转变。 身旁人眼神中的那点点异样都会化作利刃,狠狠的切割着他们日渐敏感自卑的心。 值班的医护人员手里的止疼药,温水,提前准备好。 就等着楼上出现动静,以最快的速度冲上去,为雇主服务。 打工人不容易啊。 就在客厅的大挂钟落在三点整时,门外的铁门发出嘎擦声。 和着钟表发出的铛铛声,似在人心里划下了咯噔的一条划痕。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有人抱着自己的双臂,打了个寒颤。 “哈,你这小子不要疑神疑鬼的…这可是静安别墅区,住的人非富即贵,安保在全国都排得上名…” 话还没说完呢,有人指着他的身后,“他们,他们….” 桑桑压根没觉得自己对人造成了困扰。 她一阵旋风似的从人身旁刮过,跟土匪一样从门外冲到楼上。 其他人紧随其后。 直到明瑞的房间门发出打开又关闭的声响,其他人才如梦初醒。 “刚才,发生了什么?”好像有一群土匪冲到家里来了。 “卧槽,明总还在卧室里呢….” 明瑞躺在床上双眼紧闭,额头上的汗水大颗大颗的从额角滑下,浸湿了头下的枕套。 他睡的很不安稳,似在睡梦中经历着恐怖的事情,整个身体在床上左右扭动。 偏偏脸色狰狞,仍旧醒不过来。 明瑞又梦到了那一天的场景,被人故意爆破的房子将他死死的压在废墟底下。 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无法逃脱,然后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右腿腐烂生蛆,一片片的掉落只剩下森森白骨。 从小到大他都是最优秀的那一个。 长兄不成器,他严厉的父亲将明家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了他的身上。 长兄指望着他帮忙收拾烂摊子,侄子倚靠他的保护,明氏集团的发展,员工们的期望都肩负在他身上。 可他在黑暗中挣扎的时候,无人救他。 痛苦绝望的深渊中突然伸进来一只手,将他猛的拉扯出去。 明瑞睁开迷茫还残留着惊惶的眼,才察觉到刚才被人拉扯的强烈感并不是错觉。 他的床前一左一右蹲着两个黑黑的人头,露出半个毛茸茸的头顶。 他们一人抓着他的一只胳膊,往上拉扯着。 他的身子被带着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