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让自己沉浸在回忆里,我努力让自己变得忙碌起来。于是,在导师的推荐下,我开始了实习。
在实习单位,我遇见了同样为实习生的郑家铭。他身高1米8多,微胖,带着银框眼镜,也是B市人。因为比我小,所以我一直把他看作弟弟。
早上,他会给我发消息:“我正在便利店买早餐,你要吃什么吗?”说完,还会拍张货架的照片发给我。
下班后,他会说:“今天Y老师派给你好多活儿,心疼”。
当我向他表示,跟他比起来,自己已经老了的时候,他会立马反驳:“老啥啊,还是小屁孩儿呢!”
不去实习的日子,他也总会主动找我聊天。
2019年1月14日,郑家铭约我出去吃饭。我答应了。
对于他,我不喜欢也不讨厌,但在内心深处,却希望他能填补我内心的空虛,好让我尽快忘记顾诗恒。
饭桌上,我吃了很多,甚至当他表示自己已经饱了的时候,我还在吃。
和顾诗恒在一起时,因为多巴胺的分泌,我总是感觉不到饿。
但和他在一起,没有拘束,没有小心翼翼。
吃完饭后,我们在附近的公园里散步。因为快过年了,所以公园里挂着很多灯笼,吸引着游客前去拍照。
“好漂亮啊!”我感慨道。
“要不要给你拍一张?”
“可是这么黑,有什么好拍的。”
他只好作罢。
看到湖面上有很多游客在滑冰,我连忙说:“哇,我也想玩!”
“那我们过去看看吧!”郑家铭边说边朝着湖面走去。
到了入口处,得知还需要排很久的队后,我瞬间没了兴致。
他看出了我的变化,说道:“等下次人少的时候,我们再来好吗?”
我点头答应。
那晚,我们轻松地散步、聊天,在顾诗恒面前沉默寡言的我,在郑家铭面前竟成了话痨,肆无忌惮地说着、笑着。
公园附近有很多酒吧,这让我想起顾诗恒曾说过,他喜欢去静吧。“不如我们去酒吧坐会儿吧”我突然提议。
“好啊!”听到我这样说,郑家铭欣然同意。
来来往往的行人和车辆已经把道路堵得水泄不通,我在他前面快速走着,他突然拽住我的胳膊
说:“过马路时小心点,怎么还像个孩子似的。”
一瞬间,我再次想起了顾诗恒。
来到酒吧门口,听到里面嘈杂的声音,我说:
“算了,太吵了。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我和你一起回学校。”
“没关系,我自己回去就好。”
“我要去你们学校附近买点儿东西。”
“什么东西是你们学校买不到,非要到我们学校买的?”
郑家铭羞涩地笑了笑,没说话。
我突然明白过来,原来他只是想送我回学校而已。
地铁上已经没有空位,我们只能站着。
我背靠车厢,胳膊交叉在胸前。郑家铭则站在我面前,手抓着扶手。这一刻,我竟有种被他保护着的感觉。
到达学校后,他自然没有买所说的“东西”,而是目送我走进校门后,独自离开了。
1月15日,顾诗恒在论坛更新动态:昨晚竟然自己同自己喝酒抽茄,酒从麦凯伦到罗思班克,茄从帕塔到荣耀。三小时,一个客人也未曾迈步进门,真好。
原来在我和郑家铭出去吃饭的时候,顾诗恒仍然孤身一人。
"I lost my way on streets that I paved, when I was deep in the blue, you were gone the whole time. You fall behind and I say goodbye, when you drive to drink, I numbed my mind."
脑海中想起这段歌词。
1月23日,我和顾诗恒已经断联两个多月了。这一天,他在论坛上发布了一张照片,并配文:落座 饮茶。
我认识照片上的地方,是我们之前去的那个茶馆。他依然坐在我们上次坐的位置。不同的是,这次,他的对面没有我,是一张空椅子。
2月的某天,顾诗恒更新动态:想你,想拿着你的照片去街上问路人,有没有见过你。
几天后,他删除了这条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