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你是哪个班的?为什么不穿校服?”康主任一双眼盯着孙前程,唾沫星子喷了他一脸。
他看了看孙前程身后的人,不满的斥道:“快上课了,你们在这围着,等着我请你们回去呢?”
孙前程对老师有种天然的惧怕,他面色铁青,像是要吃肉喝血一样盯着江扬盯了一会儿,屁也没敢放一个,当场就想开溜。
康主任拔腿边追,怒喝道:“你站住!”
剩下的两个男生你看我我看你,方才说话的男生犹豫了一下:“江,江扬……”
江扬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对马荣轩和齐严言疑惑道:“不是要上课了吗?”
那个男生看出来江扬不搭理他,垂下了头,再也没说什么。
康主任忙着去追孙前程,蒲怡一个人面对江扬还是有点尴尬,装作自己是空气,低眉顺眼的往回走,被江扬叫住了:“蒲怡同学?”
蒲怡回过身,江扬又道:“又要谢谢你了。不然我们三个恐怕要挨训。”
蒲怡道:“我说过的,肯定会帮你啦,同桌。”
她眨了眨眼,江扬想起来那天她说过的话。
齐严言觉得很离奇:“你怎么把典韦叫来的,他不是一向都不来这边巡视的吗?”
操场上风有点大,蒲怡伸手压了压自己的头发,一说话要么喝风要么吃头发:“我刚刚是跟着你们出来的。”
齐严言面色诡异,蒲怡才发现自己的话有点歧义,忙解释道:“我要去小卖部买东西,正好看见你们在打篮球。”
当时江扬实在是帅,她没忍住多看了一会儿,结果撞见了有人来找他们麻烦。
蒲怡对江扬的观感还挺好,不忍心他挨揍,就跑去找了康主任。
因此错过了孙前程后来说的话。
不过蒲怡也并不是很想知道江扬的过去,毕竟是人家的私事。
而且……比起旁人的语言,她更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
蒲怡得意的打了个响指,道:“我说吧?总能帮上你一回的,同桌。”
蒲怡神采飞扬,也没问到底发生了什么,江扬看着她,又觉得她和自己想象里不一样。
“万一他们几个记住你,找你麻烦怎么办?”江扬问道。
蒲怡头发乱飞,从手腕上拿了一个发圈绑起来:“不是还有你嘛。”
她跟马荣轩一对拳,皮肤相贴的时候,江扬觉得她白到发光。
“咱们现在是一个阵营的了。”她扭头对上江扬的眼睛,笑道。“江同志。”
“蒲同志,多谢。”齐严言一抱拳。
江同志顶着光线,稍微眯了一下眼睛。
快上课了,这球自然也打不成了,蒲怡从齐严言手里接过来篮球,边拍边走。
江扬不知想到了什么,脚步一顿,面色诡异,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蒲怡看江扬的脸色,好像明白了:“在你三分论的时候,我就在。”
江扬:“……”
马荣轩爆笑:“哈哈哈哈哈!”
江扬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认命了:“好吧。”
他突然又问蒲怡:“你要买什么?”
蒲怡愣了愣,道:“噢,我就买瓶水。”她看了看自己的表,“太晚了,再去买要迟到了。”
江扬看了看齐严言,齐严言悲痛道:“江哥,唯一的水是给你买的,它已经牺牲了。”
蒲怡想笑,摆摆手:“其实我也没有那么渴,我等回宿舍就好了。”
江扬没说话,走到一半,往旁边的路走了。
“哎?”马荣轩摸不着头脑,“江哥干什么去?”
齐严言不以为意道:“江哥的事,你少管。”
蒲怡好奇道:“他平时不来学校,我也没见周老师怎么样他。”
“江哥来或不来,永远都是淮阴二中的神话。”齐严言看着她,很慈爱的道,“你还小,以后就明白了。”
“说起来,你下次月考,有没有把握?万一掉出去。”蒲怡看他,齐严言拍了拍自己的脸,“呸——我是说万一,你咋办?”
蒲怡眨眨眼:“你们上次的第一考了多少?”
“上次是谁来着?郑宁吧?”齐严言问马荣轩,马荣轩点点头,道:“上次郑宁考了六百九十多,这次就不一定了。”
蒲怡道:“那肯定。”
齐严言迟疑了一下,还是问她:“兄台有什么高见?”
蒲怡走路看起来像是不急不缓的,实际上步速很快,她跳上了致远楼的台阶,侧编的麻花辫从肩头一下子甩到了背后。
她站稳了,回过身把辫子理好,从校服口袋里拿出一个夹子,把辫子盘起来固定在耳畔,有一缕发丝垂下来,看起来温婉得很。
她自信的道:“这回第一是多少分,取决于我能考多少。”
齐严言:“。”
他真心实意的一抱拳,道:“牛逼。”
上课了也不见江扬回来,正好又是肖燕的课,她扫了一圈,慢慢道:“我听说,今天江扬是来上课了的。”
“怎么,就不上我的课?”
“哪能呢老师,江扬肯定是病还没好全,去校医处了,”齐严言诚恳的道,“他托我跟郑宁说来着,我给忘了。”
郑宁从卷子里抬起头,看了看他们。
肖燕没说话,看了看蒲怡的卷子,蒲怡稍微让开一点,坐直了。
“等江扬回来,让他来办公室找我。”肖燕道,她没再说什么,只是道,“蒲怡,你上来爬黑板,把这个题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