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但好看的人大多有相似之处，这一点从周瑶瑶历来的追星史可见一斑。
从云市回来后，或许是心有余悸，又或许是心有不甘，唐荔总是梦到那天晚上。
梦到就算了，还总是扭曲梦境，自动编造出一些现实中没发生的事情。
唐荔不是个讳疾忌医的人，她很快预约了一位心理医生。
上午十点整，唐荔如约到达祈思心理诊所，在前台导医的带领下见到了诊所老板董慧心。
这家心理诊所是董慧心和她前夫一起创办的，他们离婚后，董慧心转到幕后，很少接待病人，这次和她预约，唐荔还稍稍动用了一些私人关系。
“请坐。”董慧心是个年逾四十，保养得宜的女人，一身职业装干练精致，但她气质比较温和，让人平静放松。
唐荔在舒适的皮质躺椅上躺下，冲董慧心眨眨眼：“董医生，麻烦不要告诉我老爸，我不想让他担心。”
董慧心温和一笑：“放心，这点职业操守我还是有的。”
她和唐荔的父亲唐本儒同在首医大毕业，是师兄师妹的关系，早年都在公立医院上班，后来纷纷出来自立门户，唐本儒开了一家私人医院，后来又开了家医疗公司，已经成功上市。
唐荔放心地闭上眼睛，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告诉董慧心。
“人的潜意识是很奇妙的，它往往比你清醒时的意识更加诚实，那不一定是真相，但要么是你想看到的，要么是你最深层的恐惧，有时候也跟自身健康状况有关系。”
唐荔问：“您的意思是，要么是我最近压力太大了，要么是我该去做个体检？”
“其实现在年轻人没几个压力小的，你要帮着你父亲管理公司，旅途中又突然出现变故，受到惊吓也正常。”董慧心柔声安慰她。
唐荔沉默了会儿，忽然问：“董医生，你说我会不会是出现了幻觉啊？”
董慧心：“你认为那不是个梦？”
“不好说，那种感觉太真实了，好像就是亲身经历过，”唐荔皱着眉，“可是我朋友他们也是那么说的，除非他们也在撒谎，或者陷入了什么集体性幻觉。”
越说越玄乎，董慧心忍不住笑了：“幻觉一般会发生在精神病人或者重度抑郁患者身上，普通人在极度疲劳的情况下也可能出现，只要不是重复出现，没太大问题。”
“至于集体幻觉，除非有服用药物，否则不可能同时出现在五个人身上。”
最后从诊所出来，唐荔怀疑自己花了冤枉钱。
董慧心能给她的建议就是，劳逸结合，多多休息，做个体检，别想太多。
唐荔开车回家的路上还在苦笑，说起来心理医生本质也是医生，现代医学能解决的始终只是冰山一角，最多不过是“偶尔治愈，常常帮助，总是安慰”罢了。
都是同行，谁也别为难谁。
她自己也不相信会出现幻觉，家族里没有精神病史，自问最近压力也不是特别大，多半是做梦时颠倒又没有逻辑的幻想让她产生了错觉。
还有，那个男人实在是长得太像陈柏越了。
会产生错觉……也不奇怪吧？
唐荔心情郁闷，吃晚餐的时候，连接了好几天下属打来征求意见的电话，都被她不冷不热地打发了回去，回家洗澡，没想到直接在浴缸里睡着了。
又回到东涞村。
阴天，乌云密布，空气闷得让人发不出汗，心头堵着千斤石，拉开帐篷，她迷失在一片蒙蒙雾气里，前头有脚步声，有轻有重，听上去至少有数百人，他们朝着唐荔的方向奔袭而来。
那是一张张扭曲的肢体，麻木的面孔，踉跄着朝唐荔走来，伸出青白发灰的手，像念咒一样，喃喃唤着她的名字……
不，不要过来……
唐荔下意识地逃跑，下过雨的土地泛起赭黄泥土，豆大的雨点翻起鱼眼珠一般的鼓泡，腥臭令人作呕，似有冰冷枯瘦的手指碰到她的衣服，桀桀冷笑。
唐荔惊呼一声，摔倒在地，慌乱间，她看见眼前一双黑色登山靴，是她熟悉的牌子。
这款鞋子她也有一双，和陈柏越买的同款。
“过年你不是要和爸妈去徒步吗，喏，穿这个，爬沙漠过雨林都没问题，我也买了一双？好不好看？你要不要邀请我一起？”
沉默后，少年抱歉地揉揉她头发：“对不起啊栗子，你等我回来，很快的。”
少女推开他，恼怒道：“不去就不去！我才不稀罕！”
片段式的回忆刹那闪过，唐荔迷糊地抬起头，看到眼前高大的男人，他英俊而冰冷，眉眼是那么熟悉，可浑身都透着陌生。
“……柏越？”
不，陈柏越从不会用这种眼神看她。
好像他们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或者是，他根本后悔认识了她。
不等男人回答，唐荔自己自言自语：“不对，你不是陈柏越，你是谁？”
他淡淡一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对啊，我不是陈柏越，那我是谁？”
唐荔微微一怔，心如死灰地看着他，他不为所动，抬腿便走，没入深不见底的浓雾中。
身后那群活死人像僵尸嗅到猎物一般，猛地扑到唐荔身上撕咬……
眼前模糊，有些无法呼吸了……
后颈传来一下剧痛，唐荔霎时睁开眼，整个人竟然都浸泡在水里。
她愣了两秒，扒住浴缸边缘将自己撑起来，还是呛到两口水，她剧烈地咳嗽了几声，裹着浴巾出来，用棉签把耳朵里的水弄干净。
镜子里那张脸异常苍白，让唐荔想到在梦里追逐她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