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了陈柏越一些东西带回家。
八音盒她拿起来后又放了回去。
总觉得它就应该放在那里。
贺森的手指随着音乐在方向盘上轻轻敲着节奏,“还行吧,有人推荐给我的。”
还挺巧的。
唐荔忍不住心想。
才怪。
一首歌可以是巧合,可放在贺森这个人身上,就是必然的有古怪。
他说她对他有偏见,那也没错,唐荔不想让自己陷入疑人偷斧的怪圈,可猜疑链一旦形成,她没办法平和地看待这个人。
现在的情况是,她怀疑他,他清楚。
他对她别有目的,她也清楚。
问题只在于,谁会最先撑不住,撕破那一层要命的屏障?
经过江边,贺森把车停在路边。
“时间还早,要不要进去转转?”他问唐荔。
唐荔刚才一个分心,没留神,想不通他怎么就绕路开到江边来了。
想到什么,她下意识咬了咬唇,不感兴趣地撇开头,“有什么好转的?”
贺森倾身过来,唐荔皱着眉躲开。
他却只是松开了她的安全带。
“干什么,怕我欺负你?”贺森冲她挑眉,“还是说怕我把你推江里去。”
唐荔腹诽:他这疯子搞不好真做得出来呢。
她板着脸:“我没这闲工夫,不像贺先生你。”
话说他不是开了家游戏公司吗,怎么不用去公司,他的钱都是怎么赚的?
念头从心头游过,听见男人满不在乎的声音:“听说你都被架空了,还忙什么?上吊也要喘口气,你都站不稳,拿什么跟人斗?”
“……”
唐荔一时无言。
贺森先下车,把她抱上轮椅,然后推着她从通道慢慢走进去。
江边有一个公园,平时许多人在这里吹风散心。
有人跑步,有年轻人呼呼啦啦地踩着滑板呼啸而过。
唐荔却只能被人推着,她心里有些不平衡,抬头瞪一眼贺森:“你说话非得这么难听吗?”
什么上吊,什么站不稳,什么斗……
就算是事实,他这么说就像是故意惹人生气。
讨人嫌。
贺森笑了笑,他垂着视线,那张英俊的脸上似笑非笑的意味更被放大,让人揣摩不出情绪。
“这样多好,能帮你把我跟那谁分清楚。”
一阵风过,他伸手把唐荔被吹乱的一缕头发顺回来。
又从口袋里摸出一根发绳,给她扎好。
唐荔在这方面有点洁癖,她下意识去摸头发:“哪儿来的?”
贺森这次轻轻打开了她的手:“坐好,没别人用过,我的。”
你扎什么头发?温曦忍不住犯了个白眼。
贺森突然笑了起来,一副被她逗到的表情。
这次唐荔懒得理他。
江边公园很大,风吹得很舒服。
这座江边公园承载了本地许多人的记忆,二十多年来,这周边变化很大,南边建起一所高中,北面是一座大型商业圈,只有公园这里,似乎没太多变化。
唐荔太久没来这里了。
她想,古人喜欢用江水寄托哀思不无道理,她有时候开车从桥上经过,看着江水滚滚而去,总忍不住心情低落,感觉有什么随之一起被卷走了。
“怎么样,还行吧?住院那么闷,这么散散心多好。”贺森闲适地开口。
唐荔讨厌自己被他说中了。
或许时间真是一剂良药,她曾经有多恐惧这条江,做噩梦都会梦见,她以为自己再也没办法踏足这里,可她现在就在这里。
这条江没有像梦里一样吞没她,那种窒息的感觉她也快忘了。
她甚至感觉有点轻松,风吹着很是畅快。
要是身边的不是贺森就更好了。
唐荔斜他一眼。
暗搓搓地想到什么,她报复般地一笑,指着远处的芦苇丛,使唤着贺森推她过去。
“喏,就那边,快点儿。”
她催促地拍了下轮椅。
其实这个轮椅很先进,是电动的,她完全可以自己过去。
可她偏偏要使唤他。
谁叫他让她不痛快呢?
唐荔想好了,贺森要是不干,她就顺势跟他翻脸,最好气走他,她可以喊别人来接她。
贺森看着她,眼神莫名地意味深长。
他的双手按在扶手上。
俯下身来,在她耳边上低笑一声。
唐荔目不斜视,但她感觉他已经碰到了她的头发,还停顿了几秒钟。
后颈微微起了鸡皮疙瘩。
“遵命,公主殿下。”
他起身,真的推着朝她所指的方向过去。
唐荔摸了摸手臂,忍不住呼出一口气。
就是有点……说不出是得意还是郁闷。
他是在嘲讽她吧?是吧?
“芦苇,”贺森停在旁边,自如地摸出根烟点上,望着江边的一丛芦苇,“这有什么好看的?还是……你跟他在这里约会过?”
唐荔:“对,没错,很多次。”
她瞪他一眼。
不爽吗?不爽就对了。
贺森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是吗,真羡慕他,我还从没试过跟女人约会。”
呵呵。
唐荔指着自己的鼻子:“你以为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