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风摇曳的声音,只是这一片灯光太暗,快看不清白色的花絮。
月黑风高,唐荔心跳得飞快,被牵着的手传来陈柏越的温度。
她感觉热得心慌,很想吃一大桶冰淇淋,凉到心里才能舒服点。
陈柏越:“别往前去了。”
可是,唐荔听到了什么声音,芦苇丛那边窸窸窣窣的,像是有什么藏在里面。
乍一听像是风声,可仔细去听又不像是风能弄出来的动静。
还有人的叹气声……
她脑子里一瞬间疯狂闪现那些看过的恐怖片,什么举着斧头的男人,什么皮肤惨白的长发女鬼……吓得头皮发麻,回身紧紧抱住陈柏越的手臂。
“有鬼!”她对他说。
陈柏越往芦苇丛里看了一眼,表情无语了一下子,但还是说:“世界上没有鬼,你又看了什么恐怖片?”
唐荔又是害怕,又忍不住好奇,她捂住陈柏越的嘴巴,皱着眉头认真地听。
“你听,里面真的有声音……好像,是个女人的声音……”
陈柏越不由分说地把她拽走了。
他力气还是大她太多,认真起来她压根不是对手。
他们沿着来时的路返回,陈柏越在路上捡回了他的背包,从里面拿出一支酸奶面包给唐荔。
那是学校小卖部里的畅销款,唐荔可爱吃了。
她的窥探欲被打断,本来一肚子的不高兴,一下子化没影了。
她板着脸接过面包,恶狠狠地撕开包装,扁着嘴嘟囔:“服了你,要是包被人捡走了怎么办?”
陈柏越摸了摸她的头发,那动作像是在摸一只小动物。
他的眼睛很明亮,唐荔忍不住一直看着他,小口小口地吞咽面包,感觉他才是像极了毛茸茸的小动物。
他笑着说:“那你就得分一半面包给我。”
唐荔说到这里停下来,低着头也笑了笑,“就是这样,the end。”
她看向贺森,忽然很想知道他听了后会是什么反应。
然而他没什么反应,脸色淡淡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唐荔突然有些郁闷:“这个故事有这么无聊吗?”
明明挺有意思的啊,还是她讲得太无聊?
“没有,我在想……”贺森摸了摸鼻梁,“你最后到底有没有分一半给他?”
“……”唐荔无语到眨眼,“重点是这个吗?”他这个人怎么从不按套路来?
“那芦苇丛里的是鬼吗?”
唐荔皱眉:“废话,怎么可能是鬼?”
贺森笑了笑,眼神里忽然露出一丝属于男人的旖旎神色,“当然不是鬼,是有人在里面少儿不宜。”
唐荔忍不住推了他一把:“你又没看到!”
“我就是知道。”
唐荔看着他的脸,还有他的眼睛,视线一动不动。
贺森不在意地说:“我听说的。”
看她脸色不善,简直比她刚住院,他去看她的时候还要苍白,他做了一个认输的手势,“好吧,我在胡说,你别当真,你说那是什么就是什么。”
回去的路上。
唐荔一直不说话,贺森从后视镜里看了她好几眼,最终打破沉默。
他给她讲了个笑话,冷到人发抖。
“英语课上,老师讲到宾语从句,小明问同桌小红: ‘什么是宾语? ’小红回答: ‘冷冷的冰雨在脸上胡乱的拍。 ’”
唐荔很不给面子地冷笑两声:“看过一部电影,里面一个男人约会的时候对女人讲了个超冷的笑话,然后他上厕所忘了带枪,出来就被人给崩了。”
贺森弯弯嘴角:“错了,讲冷笑话的那个是女人,还有,我不会死。”
……
那天过去不久,唐荔又接到了周杨的电话。
他打她的新手机,约她见面,要她兑现之前那一顿饭的承诺,还问她怎么突然换电话号码。
唐荔:“如果我说,我怀疑我的手机被人监听了,你相信吗?”
周杨那一刻的第一反应是心虚。
他想到警方对唐家的调查,监听唐荔的手机也不无可能。
可是凭什么?他了解唐荔,私心里并不相信她跟她父亲的事有关系。
“你发现了什么吗?”
唐荔却忽然转移话题:“我伤还没好,出行不方便。”
周杨沉默了一下,他不了解,所以才打这个电话来,这样他不必问出口,她也会愿意告诉他。
可是接下来呢,要怎么表达关心,她才不会拒绝他的探望?
正在纠结,她在电话里说:“要不你来我家吧,贺森中午一般不在家,我们可以点外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