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坐享其成,这不公平!
“你不是说不能叫老实人吃亏吗?我们为什么要吃亏呢?”桃子郁闷扯着杨玉的手。“这世上的好处不能你全占了,你想,我们预备把生意的重心转移到长安,这里的精力就少了。我不能总一次次的跑来,监督着他们盐场上的事情,看着他们种地啊。这样的东西对我们来说并不划算,可是对他们却是难得好机会。老马他们也不是傻子,我不和他们争抢,他们也会感念咱们的人情。今后做生意总是要个好人缘的。你没发现吗,得到季家生意最多的那些人都是和我们关系好。老马不说了,为人你也清楚,汪家也是一样。我不傻呢。你啊,知道什么叫做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吗?再者说了,他们种棉花,各处贩盐,咱们家也亏不了啊!”
马元中得到的盐引是官盐在西南发售的许可,可是马元中在西南并没钱庄生意,货款的回收汇到扬州和盐运衙门算账,都要经过杨玉的恒泰钱庄。更别说,汪家种棉花的上游供应商和原料采购都是杨玉啊。种子是杨玉卖的,收购棉花的也是杨玉。
桃子认真的想了一会,忽然笑起来:“我知道了,要有全局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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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的新年则是很丧,例如太子李亨。那天无数的龙武卫军队闯进了东宫,李亨差点一口气上不来背过去。等着房琯宣读了圣人的旨意,李亨心里暗叫不好。正在他满身冷汗,大脑一片空白,脑子里只剩下了一个声音:“这回真的要完蛋了!”
就在李亨被房琯诘问,就要崩溃的时候,就听着外面一阵嘈杂声,接着有人嚷嚷:“快点拦住他,抓住他手上的刀!”
原来是李亨身边一个小内侍,叫李少勇抓着一把雪亮的刀,要冲过来把李亨解救出来。那些龙武卫士兵们很快的一刀把他抓着刀的那只胳膊给狠狠地砍下来了,李少勇,拖着半截胳膊,声嘶力竭的喊着:“有奸臣陷害太子,有奸臣陷害太子。”
说着李少勇对着龙武卫士兵的刀就撞上去,顿时血溅三尺,在场的人都面面相觑。陈玄礼黑着脸对房琯说:“一个疯子罢了,拖下去不要耽误我们办正事。”
房琯却是有些顾虑:“我觉得这个人不像是疯子,你们闹清楚他的身份,还有搜查整个东宫,先把书房给封了。不要叫人夹带一张纸出去!”李亨看着李少勇躺在血泊里,眼睛大大的睁着,死不瞑目,他整个人就像是烧化的蜡烛一样,瘫在地扶也扶不起来。
看着太子的反应,陈玄礼忽然有种吃了苍蝇的厌恶。他以前竟然认为这个太子是个有担当,能够撑起大局的人,现在看来太子和当年的圣人相比真是茶差远了。当年圣人也是身为太子,可是处境比现在的李亨不知道艰难多少倍,看起来朝堂上坐着个皇帝,其实太平公主的权势就像是水银泻地,无声无息的渗透进了一切。那些正经选拔考核上来的官员不如太平公主门下攀附上来的斜封官。整个朝政都在太平公主的手上,同样身为太子的李隆基,却敢看准时机,一击即中!
但是这个太子呢!自己身边的人拼命为自己鸣冤,豁出性命去为他辩白,谁知太子竟然连一句话也不肯说。什么忠厚,根本是骨子里的凉薄。
房琯垂着眼睛,心里冷笑着,事情到这一步,才品出来滋味啊。这个内侍拿着性命为太子喊冤,猛地看起来很有冲击性,会叫人情感的天平倾斜向太子。但是仔细想想,不是那么回事啊!当着圣人面前杀人灭口,户部死的那个李运,经过仵作验尸,确定是被人用慢性毒药给害死了。他早上吃了粥,肚子里的确只有没消化的米粥,可是他的妻子和家人也吃了,他们并没事情。若是说是李运的妻子下毒,但是在李运的家里,甚至是他邻居和整个街坊都找遍了,根本没毒药的影子。而且害死李运的毒药不是一般的东西,价格十分昂贵。
最后仵作和太医认真的再检验一次,从他的小肠里找到了一点被烤肉的痕迹。那个被消化一半的烤肉颜色异样,味道不对。最后找了和李运在一起公事的同僚询问,李运死的前晚上被人请出去吃东西了。但是他去什么地方,和谁在一起却是没有人知道。
但是李运的邻居说那天晚上李运很晚才回来,身上带着酒气,但是人很高兴的样子,还带着一个大包袱,看样子里面都是些精致的好东西。李运说这是给他娘子的。李运的妻子萧氏是个贤惠女子,每天相夫教子操持家务,夫妻感情也很好。根本不存在因奸情杀人的可能。
昂贵神秘的毒药,抢先一步抢走了一切可能的证物。太子的亲兵当着圣人的面抓人。这个撞在刀口上的内侍,若是太子真的冤屈,为什么不拿出证据自证清白呢,哪怕说一句抓人的不是东宫的侍卫也好啊。这个内侍只喊有奸臣构陷,那里是鸣冤,是带节奏啊!
看着太子那副样面如死灰,魂不附体的样子,房琯心里的天平开始倾斜的更厉害了。这个时候几个士兵过来说:“在一个内侍的房中发现了很多银子,还有不少的银票!”这个时候太子身边的总管事李辅国过来的,哀哀戚戚的对着房琯跪下来:“是这个已经死了李少勇,勾结户部官员和漕运承办商家,后来东窗事发,杀人灭口!他已经死了,还请御史和陈将军如实禀报圣人,不要叫太子承担部署他的罪名。”
房琯和陈玄礼交换个讽刺的眼神。“哎呀,真是太巧了。怎么就是太子身边的内侍这么胆大包天。我竟然不知道,圣人给太子的十二率士兵,竟然被一个阉宦随便使唤啊。既然是首恶主谋已经死了,那么从犯呢,还有那天他们当街抓走的萧氏在哪里啊!”陈玄礼阴阳怪气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李辅国,似乎不打算轻易放过。
这个时候鱼朝恩笑嘻嘻的过来,对着陈玄礼拱手说:“将军好的威风啊!我们都知道将军是圣人的功臣,最得圣人看重的。可是太子是圣人的儿子啊,疏不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