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媚骨!”裴柔冷笑几声,白一眼杨钊。
“好了,我可是从来不挑剔你呢。你也不要插手我的事情。”杨钊有些烦躁起来,看起来买官的事情似乎平息了,按理说杨钊应该松口气,但是杨钊却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迫感。自己收钱安插的官员们开始被调查,唯独自己这个安插的人被大家遗忘了。现在又有人去虢国夫人的府门前讨债。杨钊下意识的松了领子,他觉得脖子上绞索在慢慢的收紧,他开始喘不上气来了。
难道是娘子出手了?杨钊心里闪过个念头,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女人!杨钊一下子明白了,杨玉瑶引火烧身,惹到了不该惹的人。连带着自己也跟着倒霉,自己可是在底下辛苦了多少年,才能到现在这个位子。头上的汗一下子出来了,杨钊心虚的站起来,来来回回的在房子里溜达着。
“你怎办了?脸色这么难看?”裴柔看着丈夫脸色忽然大变,顿时紧张起来。“没事,我只是想起不相干的事情。最近那边若是有人来,你就出面帮着打发了,说我不在长安!还有他们说什么你都不要接话,不要给人留下把柄!”杨钊嘱咐着妻子。
妻子出去了,杨钊站在窗前,一阵冷风吹来,杨钊打个寒颤,已经是深秋了,屋子里已经升起炭火,杨钊心里反反复复的把最近的事情过电影。杨玉瑶这个笨蛋,自以为拿了贵妃的短处,就能任凭她予取予求了。她也不想想,贵妃怎么会在意这样的事情。杨玉瑶曾经的带着几分得意的说过:当年杨玄琰出事了,是白敬挺身而出扛下来主要的罪责,杨玄琰才能侥幸得脱,要不然可不是进监狱这么简单了,没准连着脑袋都要搬家呢。白敬全家被贬斥,那个时候杨玄琰在狱中生病了,他担心小女儿,决定悔婚。白家也知道这个状况带着个小女孩,永州那个地方潮湿,闷热,是瘴疠之地,很难说一个孩子能不能安全到达。
因此白家也就没提,这个时候杨玄琰在监狱里一病呜呼了,杨家大姐和三姐商量,杨玉还小,真是个累赘。不如把她送到永州去,横竖以前是定亲了,就算是白家的人了。今后她是生是死,都是白家的事情了。她们姐妹可以彻底卸掉责任。
就在她们预备着把杨玉送到永州去的时候,他们的叔父杨玄璬来了,杨玄璬很生气,责骂了两个侄女一顿:“你们嫌弃自己的妹妹,要把她送到那样瘴疠之地,有一点姐妹之情吗?我知道你们是嫌弃她年纪小,还要分家产。你们已经是嫁出去的人了,不是杨家人了。杨家的事情没你们插嘴的份儿!”被叔父戳穿了心思,杨玉芳和杨玉瑶不敢说话了,只能任由着杨玄璬带着杨玉回了洛阳。这也就是杨玉为什么一直在叔父身边长大,在和姐姐没有来往的缘故了。
真是愚不可及,以后这样的过节,还要在贵妃娘娘跟前蹬鼻子上脸——自己竟敢还想着把杨玉瑶推到圣人跟前,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杨钊觉得自己被杨玉瑶给带进了坑里,彻底摔断了腿。
现在要怎么办?杨钊已经感觉不到寒冷了,他的心彻底凉了。娘子可不会心慈手软,她要开始慢慢的折磨他们了。
“郎君,李相请郎君过去商量公务!”就在杨钊觉得自己慢慢沉入深不见底的幽深水底,外面家人忽然通报李林甫请他过去。
………………
兴庆宫里,南薰殿温暖如春。炭炉烧的通红,一个硕大的银盘子,上面堆着小好几个小皮球一样的柚子,还有橙子,橘子,这些水果上还带着鲜嫩的枝叶,是刚从南边送来。整个殿内都是水果的清新气息。
李隆基正嘴角含笑看着手头上的公文,杨玉则是窝在皇帝身边,拿着一本书在看。“娘子在看什么呢。这么入神?”李隆基放下手里的公务,伸手抚上了杨玉纤细精致的脚踝。
杨玉一扬手,李隆基看了一眼:“原来是李太白的诗集啊。娘子很心上李太白的诗啊。干脆我叫他来长安,给他一个官职。这样娘子觉得可好?”
杨玉刚要说好,但是这个好字,在舌尖转了几转,被杨玉硬生生的咽下去了,李太白这个人性子桀骜不驯,在官场里面,他会很痛苦,没准他的同僚和上司也会很痛苦。还是叫他接着做以为诗人吧。“不好,他来了长安,世上只能多一个庸庸碌碌的官员,少了个被后世传颂的伟大诗人。还是算了吧!再者说了,李太白做官之后,哪有时间写诗啊,他不写诗,我拿什么赚钱啊!”杨玉给自己找个充分的理由。
李隆基一愣,随即笑起来:“真真是锱铢必较,不过我倒是很好奇。我看他的诗里都是满心报国之志,这样的人,若是不能做官,真是委屈了。读书人,十年寒窗,还不都是为了出仕做官吗?”
呃,好有道理,李白大概也是这么想的!杨玉干笑几声,转开话题:“最近长安可热闹了,接下来我们耳根子能清净几天。”
“杨钊已经被查实了买官受贿,按律定罪的话,流放是跑不了。娘子真的决定了?还有你那个三姐,只怕是到头来一场空,那些借钱给她的钱庄和胡商们已经告到了京兆衙门,接下来朕出面唱黑脸,褫夺她的封号,变卖了她的府邸和财务折变出钱来还账!”李隆基轻描淡写,对某些人来说却是灭顶之灾。
“哦,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天道昭昭,法网难逃,前有因后有果,有什么奇怪的。”杨玉冷漠的就像是在听个无聊的新闻。
“圣人,李林甫求见。”高力士看准机会,趁着李隆基和杨玉说笑的间隙进来,通报李林甫来了。这个老狐狸来了——肯定没好事。
杨玉眼珠子一转,站起来:“李相来了,必然是谈公务,我还是先走了。”说着杨玉也不理会李隆基的挽留,径自走了。
杨玉一出来就看见珍珍和春桃,脸色古怪的等着自己呢。春桃上前说:“韩国夫人求见,本来说娘子有事不便相见的。谁知她却是哭哭啼啼的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