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通报进去,李隆基正和杨玉在一起看着一本乐谱,见着桃子进来了,李隆基笑着问:“桃子是遇上了什么难事了?君子要喜怒不形于色,你看看,你脸上——那些小宫女都吓得大气不敢出了。”
桃子僵硬的笑一下,无奈的摊手说:“我哪有阿爷泰山崩于前不变色的定力呢,我实在是没辙了。这几天陈玄礼一直在我跟前哭哭啼啼的,我实在没办法可!”陈玄礼,杨玉立刻放下手上的琵琶,紧张的盯着桃子。
“是怎么回事啊?”陈玄礼不是退休在家颐养天年?怎么又跑去纠缠桃子呢?难道他不舍得放手龙武卫?
“是陈玄礼的女婿,那个葛成庆。当初因为受贿被流放岭南了,后来大赦天下,回到了长安。最近他又被牵扯进一桩官司里面,是人命官司!”桃子无奈的摊手:“当初葛成庆在扬州做刺史,他不是有个幕僚吗?这个幕僚后来消失了,这些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他的家人一直找了这些年了。后来发现那个幕僚被人杀死在扬州一个湖边上。”
啪的一声,杨玉忽然把琵琶的琴弦给拽断了!文白——杨玉心里激灵一下,竭力维持着平静。她做出竭力回忆的样子:“哦,我想起来了,那个葛成庆的幕僚,叫什么来着?”
桃子迟疑了下,对着杨玉说:“这个人叫文白,曾经考取过秀才。,对了,这个人曾经在洛阳,还做过阿娘当年的西席先生呢。”桃子看一眼杨玉,心里有点拿不住准了,他本想着先和阿娘通气的,谁知这些天阿爷一直和阿娘形影不离,不给他机会啊!
杨玉冷哼一声:“哼,这个人有这一天是迟早的事情。人家都说读书明理,可惜天下的人能够做到这点的不多,不读书还好,读了书,反而是有了更多作奸犯科的本事!只个人一言难尽,很有功利心。当初在洛阳因为才学不错,被请来做先生,后来做个王府的幕僚,谁知怎么又和葛成庆混在一起了。葛成庆还没上任,他先来刮地皮。大概是他们分赃不均吧!或者惹到了谁。”
李隆基一下子明白了什么,他对着桃子一摆手:“好了,一件陈年旧案,叫你这么为难?”
“是因为三司审定,说葛成庆是案犯,可是葛成庆哭天喊地的喊冤枉,他的岳父陈玄礼在长安各处帮着喊冤呢。我看了案卷,的确有些不妥当的地方。这个案子还要重新审定。”桃子担心的看着杨玉,这个案子很久了,当年桃子还是个孩子,但是这不表示桃子对此一无所知。
李隆基脸色一沉:“这个事情你办不来,叫陈玄礼进来,朕和他说!”李隆基已经猜出来几分了,那个文白和杨玉脱不开干系。
“何必要这么麻烦,既然葛成庆喊冤,证据不足,就再调查清楚。葛成庆有事,圣人也不会看在陈玄礼的面子上枉法的,葛成庆没有杀人,圣人念及陈玄礼的功劳,可以在事后见他!”杨玉握着拳头,她感觉到风雨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