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啊,即便是娘子这样的女人也不能免俗啊!咸宜公主心里感慨着,赔笑着说:“韦氏不提也罢,真真是个三从四德的。一味的纵着十八,我觉得十八成今天的样子和她脱不了干系。十八真正是心如死灰了,他说了,甘心情愿躺平了,随便怎么样吧,一切都是因他而起,若是桃子心里实在气不过,他甘心承受一切惩罚。”咸宜公主眼圈红红的对着杨玉说:“我知道说什么都无法挽回了,只求娘子给他留一条生路。”
“这个蠢货!他怎么成了现在的样子了?”杨玉忍不住破口大骂,把咸宜公主吓一跳。“他以为自己躺平挨揍这件事就过去了,哼,他长着脑子做什么用呢,用来吃饭喝酒吗?他是什么没意思?想要陷圣人和桃子于不义吗?叫他立刻大张旗鼓的把那个什么雨娘给找到,就是找不到,也要把他深情款款的人设给立出去!”杨玉盯着咸宜公主,咸宜从没见过这样的杨玉,她快要被杨玉身上的气场压得喘不过气来了。
咸宜公主机械的点点头,再也不敢说一个字,立刻跑去给李瑁传话了!
屋子里安静下来,杨玉叹口气,刚想叫人进来,却一眼发现幔帐轻微的动了下。“三郎,站久了要脚酸的,我们还是出去散散步。”就知道他在听墙角呢。杨玉抱着胳膊,带着几分嘲讽:“这样的小事,叫春桃她们做就是了。堂堂天子,听墙角,传扬出去可要丢脸了!啧啧啧!”
李隆基捏着杨玉的脸,半真半假,咬着牙:“你个促狭小妖精,竟敢拿着我寻开心。我说我是刚来,你信吗?”李隆基威胁的看着杨玉,仿佛在说:“你要是再敢戳我软肋,我可要不客气了。”杨玉立刻笑嘻嘻的说:“人家说关心则乱,看三郎样子,我觉得好幸福哦!”说着杨玉搂着李隆基的脖子,亲吻着他的嘴角。
对于娘子的识时务,李隆基满意的哼一声:“哼,你这个油滑的妖精。十八那个脑子啊。真是,你当初怎么就觉得他能扭转乾坤呢。你不知道朽木不可雕的话?”当初杨玉殚精竭虑帮着十八夺嫡,谁知十八竟然这么不成器。想着李隆基又开始泛酸了。杨玉感受到李隆基情绪变化,赶紧撒娇的抓着李隆基的手:“人嘛,总是在错误中不断进步啊。我又不像是有些人。老奸巨猾,一双眼睛把什么都看透了,然手装傻充愣,做小伏低,还专门投其所好,哄着别人进了圈套。然后嗷呜一声,连皮带骨的吞进去。”内涵谁不会啊,杨玉酸溜溜内涵起来李三哥了。
真是扯不清了!李隆基抓着杨玉,咬住她的脖子,直到杨玉连声求饶,才满意的放开她:“你这张嘴真是叫人爱也不是,恨也不是。桃子的性子和你一样,嘴上很厉害,但是心地善良啊。你今后不用给他做什么补养身体的汤汤水水了,倒是我,很该补养了。”李隆基带着几分醋意,一个磕巴不打的把桃子卖出去了。
原来桃子的病半真半假,他是在演苦肉计呢!杨玉才明白过来,她沉默了一会,没想到不知不觉之间的桃子长大了。他那天的宴会成了压垮桃子最后一根稻草,世上没有那个孩子喜欢听自己的父母的风流韵事,可惜桃子就是听着这些长大的。以前桃子可以安慰自己,阿娘和十八哥早就没关系了,可是当桃子看见雨娘的一瞬间,他一直以来安慰自己的话都成了谎言。杨玉可以想象当时桃子内心的愤怒。
他装病,一是为了叫杨玉心疼,杨玉越心疼桃子,对李瑁就会越怨恨,等着桃子下手的时候,就不会担心杨玉出来阻止了。“这个傻孩子!”杨玉心情无比复杂,只能叹息一声了。李隆基忙着安慰她:“最后他还是没有下手。所以我说桃子和你很像,虽然手腕狠辣,智谋深远,但是总心存善念。我想好了,等着桃子成亲了,就册封他做太子。”
杨玉松口气,但是很快又提起一口气来。总算是名分已定,但是那些皇子们肯善罢甘休吗?还有那些臣子们,别的不说,只因为自己这个身份,桃子的储君肯定就要承受很多意外的东西。但是先不要想那些了。杨玉抱着李隆基的胳膊:“三郎真的想好了?这是家事,更是国事。我可不想桃子背上个什么昏君的名声。三郎花费了多少心血,加上几代人的努力才有了今天。要是被桃子给败坏了——”杨玉担心的叹口气。
“娘子想多了,桃子肯定能这个盛世发扬光大的。”李隆基亲了下杨玉的脸颊:“只凭着他有你这个妖精阿娘,我就放心了。再者说了桃子也是我的儿子,我的雄才大略,他也学了七七八八的。”
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忘自卖自夸啊!杨玉无奈的在心里翻个白眼:“希望桃子没沾染上你自恋的毛病。”
储君之位的人选已经很明显了,尽管有些臣子仍然对着雍王殿下的出身有些异议,但是皇帝开口了,谁还能说什么呢。至于寿王闹出的风波,早就被圣人册立太子的消息给彻底淹没了。
寿王府里,李瑁越来越焦躁,雨娘就像是一个泡泡一样消失了,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来。李瑁把府里的下人都召集起来挨着个的查问起来。虽然没找到多少关于雨娘的线索,却发现了不少家人私下里赌钱,夹带各种怠惰的事情。李瑁听着管家的回报,只感觉欲哭无泪。
“郎君不知道,现在家里早已经不是当年整齐的样子了,王妃是个宽厚的没边的人,对底下人只是恩多威少。因此他们都一个个懒惰起来了,先是做事情敷衍了事,后来胆子大就开始夜里聚赌,慢慢的拉帮结派,府里越发不像样子了。若是犯错被抓住了,只要求求王妃,也都从宽乱发落了。现在家里真是乌烟瘴气,郎君是该狠狠地整顿了。那些闲人和不安分的,或者赶出去,或者发落到封地上。”管事总算是找到了机会,说着府里的现状。
“好,我也觉得家里人口越来越多了。我前几天查账,也是吓一跳。我如今是个靠着食邑租税生活的闲散人了,有些把不必要的排场就免了吧。我是该振作起来了。”李瑁叫管事的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