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不是很横吗?怎么不乱吠吠了?”
“咳咳咳咳~”高山庭月隐忍着疼痛,狼狈地瘫在地上。
如同雨点般的拳打脚踢毫不留情地落到他的身上。
“砰——”
“砰——”
“砰——”
筱田廸抬起脚,朝着破抹布一般的人恶狠狠地踹去,一脚比一脚沉,一脚比一脚重,入魔了一般,大笑着疯狂地报复着对方。
“嗯哼~”一脚踢在高山庭月的肩膀上,他闷哼一声捂住伤处,刺骨的疼痛让他的血液上涌,精致的脸颊沾满了灰尘,额上布满了惨白的虚汗。
“小泉家养的一条狗而已,也敢伤害她?!”
“打电话给藤田啊,怎么不敢让他给你撑腰!!”
“之前不是很嚣张的吗?!我让你嚣张?!!我看你还拿什么嚣张?!!”
高山庭月的目光还死死地盯着对面不远处的人头,不甘地咬碎了牙齿。
中年男子仿佛看到了什么震惊至极的可怕事情,目瞪欲裂的合不拢嘴,鲜血已经洒满了一地,在刀尖上舔了半辈子的血,现在竟然被人砍了头当成皮球。
筱田廸移开脚,蹲下身,抓起他的头,用力地扣叩到泥土中,“要怪就怪你自作聪明,什么人都敢查?!”
“砰——”刺耳的撞裂声仿佛被砸地不是头,而是块普通砖头。
“去死!去死!!!”
“啊——”痛不欲生的惨叫。
高山庭月蜷缩在地上,如同被围攻的野兽,濒临绝路时,发出的声嘶力竭的嘶吼,伴随着骨头裂隙的响声。
“停手吧,廸。”冰冷的声线突然在他们身后响起。
猩红了眼的筱田廸手顿了一下,停下动作,他没有回头,只是抿了抿唇,眼底一片暗沉。
白色淡纹的衬衫,领口微敞,肩线修挺,袖子被拎至七分,赤司征十郎微抬着手腕,扫了眼上面的时间,“他出来的时间太长了。”
高山庭月喘着粗气,不屑道,“呸,我不会帮你的。”
“砰——”他的话刚说完,头就被筱田廸再次砸进泥土中。
尖锐刺耳。
“嗯哼~”压抑隐忍的痛呼。
“少爷···少爷早就在怀疑你了,否则···否则也不会让我咳咳咳···我来调查你···”高山庭月断断续续道。
蔷薇红色的松散发丝下几分矜贵的美感,鼻梁清挺,眸子温和,带着几分极端的清冷疏离。
赤司征十郎的声线极淡,不疾不徐道,“HPCW145,知道这是什么吗?”
“咳咳咳~你想说什么···什么直说就是了···”
赤司征十郎垂眸,眼神淡淡,“HPCW145被植入人体之后,会破坏寄宿者身上的中枢神经。最开始是症状是头痛,然后会渐渐失去对周围人的记忆。到了后期,毒素深入,身体的各项器官都会开始衰竭,肌肉痉挛,患者变得极度疼痛,直到忍受不了自杀。”
高山庭月已经猜到了他要说什么,冷笑,“你用这些···威胁我也没用···”
“我在绑架她的时候打在了她身上。”
高山庭月脸色都变,平静不在乎被一瞬间撕破。
“你是疯了吗?!!”他凶狠地瞪着他,暴怒着发出咆哮,“小泉家的恩怨和她无关!!!”
垂下来的红色碎发半遮了赤司征十郎的眉眼,遮不住清隽侧脸上的情绪,“她姓小泉,怎么会和她没关系?”
“赤司!!!你是被猪油蒙了心还是被仇恨冲昏了脑子?!咳咳咳!~”高山庭月气的胸口上下起伏,骂道,“她···这三年怎么对你的,你是瞎吗?咳咳咳~~她是做了什么罪···罪大恶极的事要你下这种狠手?!!”
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下。
赤司征十郎抬眸,清冷的目光再没了遮掩,最后一丝温和面具被剥落殆尽。
“啪啪啪!”筱田廸恶劣地勾起唇,鼓掌称赞,“亲爹在面前被杀都面不改色,云淡风轻的高山君现在竟然因为一个女人气急败坏!我要是高山清司恐怕九泉之下都死不瞑目啊!”
高山庭月脸色发白,隐隐之中有难堪,杀意,不甘,“筱田廸,你不用故意激我!!赤司···咳咳咳···你有胆子做没胆子承认是吗?!整整三年!!!三年,随叫随到,有求必应!就是块石头也该被她焐热了吧?她自杀之后,重病垂危了三个多月,醒来后明明知道是你,却绝口不提,她···她是为了什么??!”
赤司征十郎眼睫投下一片阴翳,平静的口吻中多了冰冷厌恶,“你这么愤怒是因为我,还是因为她?”
高山庭月瞳孔一缩,哑然失声。
空寂了几秒,却异常低沉,诡异。
赤司征十郎突然轻笑,“呵,她确实有这种本事。”
勾引身边的男人一个个飞蛾扑火,愚蠢地爱上她,然后像个傻子似的被耍的团团转。
“不过倒也正合我意。一周后,我要是见不到藤田的尸体,死的就是她和你的家人们。”
最后的警告。
高山庭月抿着唇,低头,沉默。
“廸,把人放了吧,我留他还有用。”
筱田廸蹙眉,“可是···”
赤司征十郎斜睨了他一眼,眼角的情绪早已变得薄淡,“别忘了我们之前的约定。”
筱田廸心里一颤,“我知道了。”
“那就好。三年前的事,我不想再看见。”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