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带手机了吗?”小泉浅正自闭着呢,很没有底气地开口问道。
赤司征十郎注意力在前面的交通状况,“在口袋里,怎么了?”
小泉浅不客气地凑过去,翻他的口袋,“借我用用。”
柔弱无骨的小手在自己身上乱摸一通,赤司征十郎差点儿没踩上刹车,造成一起后方追尾事故。
“怎么没有?”小泉浅把他口袋都倒过来了,也没有翻到。
赤司征十郎一言难尽地看了女孩儿一眼,然后果断把左手口袋里的手机扔给她,“你手机呢?”
“忘拿了。”
“钱包拿了吗?”
“我只是借个手机,你干嘛人身攻击?”小泉浅挺着个小腰板叫嚣道。
赤司征十郎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凉凉道,“可能是之前被人家扣在店里刷盘子刷的出心理阴影了吧?”
“······”
小泉浅心虚了,“这么点小事就不用记到现在了,你要学会大度。”
“不会说话就别乱开口。”
小泉浅听到这句熟悉的台词,突然眼睛一酸,眼尾红了。
赤司征十郎注意到她的情绪,想到她近来敏感的情绪,开口,“怎么了?”
小泉浅连忙扭过头,用后背对着他,然后手指戳车窗的玻璃,带着点哽咽的平静语气,“对不起。”
“不是跟你说别总跟我这三个字吗?”
红灯,赤司征十郎脚踩刹车。
小泉浅垂眸,眼底的光彩黯淡下去,“我再给你讲一个故事好不好?”
“讲吧。”
去海边还有四十分钟,听听她以前的事情也好。
“从前,有一个小猫,小猫和自己爸爸,妈妈幸福的住在森林里。”
“可是突然有一天,猫妈妈在出去买菜的途中,被森林里的大坏人,老虎大王看上了。”
“然后呢?”赤司征十郎挑眉。
这次说的又是谁的故事?
“老虎大王看上了猫妈妈的美貌,就不管不顾地抢她回来当压寨夫人。可是猫妈妈抵死不从,最后就被老虎大王给害死了。”
赤司征十郎心底一颤。
“小猫很气愤,知道大坏人害死了自己妈妈之后,去找了老虎大王报仇,可是他还太小了,怎么也赢不了对方。于是他拼命磨炼自己爪子,每天无数次的从高高的树上摔下来;他为了有强健的体魄,背着很重很重的石块绕着跑,直到累的爬不起来,一年又一年,一年又一年,最后,他变成一只大老虎,而老虎大王也老了,他终于打败了它,也成了新的森林大王。”
赤司征十郎沉默地看向她,一句话也没说。
只剩下彼此之间的死寂。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的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他复杂地看向她,“这样不好吗?”
小泉浅看他,眼底写满了悲伤,“可是后来啊,老虎大王的儿子看到自己爸爸被人害死,然后就像当年的小猫一样,拼命地锻炼自己,每天都摔得皮开肉绽,想要让自己强壮起来,去找小猫报仇。”
“又过了很多年,当年的小猫找到了爱人,还有了可爱的孩子。再后来,他渐渐的老了,没有了当年锋利的爪子和强健的体魄,这个时候老虎大王的儿子回来了,轻而易举地为自己的父亲报了仇。”
红灯已经变绿,周围的车辆行驶。
可是赤司征十郎却始终没有动作,他平静地看着小泉浅,蔷薇红色眼底幽深,藏着深不见底的潭水,所有的情绪全都被无声地藏了起来。
“滴滴滴···”后面催促两人开车。
小泉浅拽了拽他的衣袖,“我们开车吧~”
“啪!”赤司征十郎打开她的手,厌恶道,“别碰我!”
小泉浅的手僵在空中,却终究没敢再伸过去,慌乱道,“你···你听我说,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其实就是···”
“你都知道了?”赤司征十郎冷漠地打断她的解释。
他的声线那样陌生,陌生地没有一丝温度。
“我···”小泉浅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滚!”赤司征十郎眼底划过一抹刻骨的恨意。
小泉浅的手指攥着衣角,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唇齿张阖,艰难地发着声音,“我···我其实···”
“我让你滚!”
“对不起···”
小泉浅头越垂越低,话说到最后声音也是越来越小。
赤司征十郎冰冷渗人地出口,警告道,“听不懂我的话吗?”
小泉浅眼底的光彩逐渐黯淡下来,无光。
对不起~
“好,你不走,我走。”赤司征十郎冷笑一声,卸掉安全带,直接打开车门,离开。
‘砰’的一声,车门被他重重的砸上。
整个世界再次安静下来。
主干道因为一辆车的停下,造成了不小的阻塞,索性将近中午的时间不是什么高峰期。
不少经过车辆对着横在路中央的帕加尼狠狠地骂了几句,大多数还是敢怒不敢言,纷纷绕开了。
车内有了‘啪嗒’的细微声响。
泪珠无声砸落,划过她苍白疲惫的小脸儿。
压抑在空间迅速蔓延开来。
小泉浅突然间想到了什么,慌乱地用手去抹自己的眼泪。
可就是怎么都擦不干净。
她没有声音,只有豆大的眼泪扑簌扑簌地往下掉,仿佛是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