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看见赵梁好好地坐在床上的时候,江拾卿的声音已经颤抖哽咽。
赵梁闻声一愣,回过头看见女儿和一个小姑娘站在门口,她赶紧把手里的记账本收起来,嗔怪了一句:“你这孩子怎么过来了?”
江拾卿冲上去一把抱住赵梁:“隔壁阿姨说你晕倒了,我怕你出事。”
“妈妈没事,就是太累了,你别担心。”赵梁安抚着怀里的女儿,轻柔地摸着她的头发。
温瑶看着眼前温馨的这一幕,倏然有些羡慕。
赵梁抬眼看见她,推了推怀里的江拾卿:“这个女孩子是谁啊?”
闻言,江拾卿擦了擦眼泪,不停地吸着鼻子解释道:“她是我同学,叫温瑶,外面没有公交车了,是她送我过来的。”
“唉,你看你,还麻烦人家,担心我回家给我打给电话不就好了吗?”
“阿姨好。不麻烦的,您没事就好。”温瑶微微点了点头,朝赵梁打招呼。
“谢谢你啊,卿卿有你这样的朋友真好,真是太谢谢你了。”
温瑶勉强扯着笑了笑,她觉得江拾卿和她妈妈真的特别像,特别喜欢不停地说谢谢。
她低下头看了一眼手机,就在刚刚,陈沂林给她发了个消息:事情处理好了吗?要紧吗?快下楼,我在医院楼下。
她看着消息忍不住甜蜜地笑了,和江拾卿、赵梁告别:“阿姨,江拾卿,我还有事情得先下去了,阿姨保重好身体啊。”
“好,你路上小心啊。”赵梁嘱咐着她。
温瑶点点头迎泽,朝着江拾卿使了使眼色,离开病房。
看着温瑶走远的背影,赵梁拍了拍她脑袋,她不由得“哎哟”了声。
赵兰梁不满地催促着她:“人家辛辛苦苦送你过来,你不得送人家下去啊,快去送送人家。”
江拾卿这才反应过来,点着头:“喔,好,我马上去。”
“等我回来啊。”她跑出病房,还不忘记对着赵梁说一句。
温瑶不知道怎的走得很快,江拾卿顺着楼梯跑下去,在门口见到温漾的背影,刚想开口喊住她,话却停在了喉咙里。
门口的女生旁边,还站了一个人。
“你怎么来了啊?”温瑶笑吟吟地看着陈沂林。
陈沂林无奈地说:“说好电影院见的,跑到医院来,那么晚了多危险啊。”
“哪有,有凌叔接我回家的。”
“事情处理好了吗?”
“处理好了,你放心吧……”
江拾卿站在里边,和外边的人就隔了一扇玻璃门,她清楚地看见陈沂林别过头,笑得弯弯的眼睛,听见他说的话,无奈又温柔。
两人并肩走远,她失魂落魄地收回目光,转身往回走,一滴眼泪打在地砖上,缓缓洇开。
回到病房,赵兰问她:“把你同学送回去了吗?”
她沉默着点点头。
赵梁见她不对劲,刚想开口问她怎么了。下一秒,她转过身紧紧地抱住了赵兰梁,把脑袋埋在妈妈怀里。
压抑了一晚上的情绪,在此刻瞬间爆发。
呜咽声充斥着整个病房,在寂静的夜里,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哭得撕裂。
这一晚上,赵梁突然的病倒,陈沂林的出现,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情绪和委屈纷纷一拥而上。
让她再也没法佯装坚强没事,心底的防线崩塌,眼泪像是水龙头开了闸,止不住地哭。
“妈,我就是有点难过。”她摇着头,抽泣着,说出口的话停停顿顿,赵梁被她这样子吓坏了,“卿卿,妈妈没事,医生都说了,就是太累了,休息几天就好了。”
“别哭了好吗?”赵梁细细地为江拾卿擦着泪,语气温柔得不像话,“从补习班回来,是不是作业还没写啊,早点写好好不好啊?今晚就陪着妈妈,嗯?”
江拾卿低着头,被赵梁催着赶紧写作业,她才勉强擦掉眼泪。
“写好作业啊,明天去补习班别耽搁了。”
点头,掩下眼底泪意,拿着书包里的补习作业,夹在书里的那张分科表掉出来。
从地上捡起来,她眼神闪烁几下,变得坚决。
“妈妈,我想好了,我听你和叔叔的选文科,你帮我签字。”
“欸,好。”赵梁接过分科表,只见纸上文理科选择那一栏,被划掉了什么,最后还是写了文科。
赵梁没过问,在上边签好字。
江拾卿接过那张纸,叠了四下郑重地夹紧书里。
她看着窗外,眨了眨很难睁开的眼睛。
没必要了。
暑假的最后几天,江拾卿一边忙着去补习班,一边抽出时间来医院照顾赵梁。
江伟知道这件事情,特地来病房探望。
好在只是过劳晕倒,不是大事情。
赵梁在医院躺了几天,就嫌医院住院费太贵,不顾江伟和江拾卿的阻拦,死活要回家。
她出院那天,是江伟开车把她和江拾卿送回家的。
回家后,赵梁没休息两天,就又回去工作了。
厂里的人都说她太拼命。
赵梁笑而不语,她得多挣点钱,才能不拖累江拾卿。
江城一中正式开学。
文理分科成定局,江拾卿不出意外地去了文科尖子班,班主任是江伟。
高一同班的顾叶、吴浩去了理科班,她想起吴浩,那家伙总是有事没事找她麻烦,后来不知道怎么了,避她避得远远的。
江拾卿没多想,不找她麻烦就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