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以至深,我家大人已经休息,你若是想见,就改日再来吧。” 听说是来拜访自家老爷,府门前的人连忙挥手说道。 面对轰赶,来人却有些不舍离开,对着守门之人,再次恳请道:“小的来一趟州城不容易,只怕是这次回去,下次不一定什么时候才能有机会再来这里。若是可以的话,还请阁下能够通禀一声,哪怕小的只见大人一面就走也无妨。” 城府门前的下人,再次看了对方一眼,见对方身上穿戴可怜,在这寒冷之际只有一件薄衣物裹身,顿时心生一丝可怜。 尤其是对方此刻双手揉搓,浑身不断哆嗦的样子,一定是很早就来江府,只是看着城府门前进进出出,不少富贵之人,所以不好意思贸然前来打扰,就一直守在门前,等到所有人都离去后,这才斗胆上前来拜。 没等府中门前人开口,来人顿觉时间已晚,确实有些不好意思打扰,只得拱手再拜道:“既然诸位觉得时间确实已晚,那在下就不再打扰,告辞!” 眼看对方要走,府衙门前的人连忙问道:“等一下,你叫什么名字?家在何处?” 来人连忙拱手禀道:“在下岳修,住在秦州城外东村,听闻大人官至学正,特意前来拜访。” “东村的人?”府前佣人听着忍不住愣道:“那距离此地岂不是很远,现在已经是夜间,你这大晚上应该是回不去了,你要如何?” “有劳阁下担忧,刚才来时我已经想好了,可在城中的酒楼借宿一宿。” “你有钱吗?” “虽然不多,但还有些纹银,西市的酒楼掌柜看我可怜,同意我借宿他们的柴房。” 说完,岳修再次拱手道:“时候不早了,岳修先行一步告辞了。” 看着岳修离开,下人也将房门关闭,如今已经天黑,为了安全起见,不再接见任何访客。 “怎么回事?这么晚了还有人来?” 就在对刚关上房门,江景辰正好走过来,忍不住开口问道。 “老爷,就在我们刚才准备关门的时候,突然来了一人,说是要拜访老爷。但此人与白天时候,来的那些人不同,此人只有一人前来,而且浑身衣物破旧有多处补丁,这么冷的天,就穿着单薄的一件,站在府门前应该是立了有数个时辰。” 江景辰眉头一皱:“这个人叫什么名字?家住城中何处?” “小的问过了,那人自称岳修,家居城外东村之地。” 管家走上前说道:“老爷,你有所不知的,这个岳修在东村之地还是很有名声。” “什么名声?看来江管家和他认识。”江景辰顿时心生好奇,忍不住问道。 管家言道:“大人多虑了,其实我和他并不认识,只是听闻过他的事迹。此人年纪轻轻,品行端正、聪明好学,奈何家中疾苦,父亲卧病在床,为了照顾父亲,一直没有机会入城进书舍。但他每日起早贪黑,一有闲暇就读书写字,而且当以照顾老父亲为重。” 江景辰忍不住继续问道:“这么说来,他倒是一个大孝子。那这天寒地冻地,他不在家跑到城中来做什么?” 管家叹了一口气道:“就在年前我来城中时,听闻他村中的人说,前些年他父亲病重离世,特没了牵挂,便收拾了家里,进城务工读书。不过,听下人刚才说的话,想必他在城里过得也是疾苦。毕竟他一个读书人,也不会做什么活,能够支撑到现在,也是不易。” 江景辰愣道:“那他住东村?距离秦州城内有些距离,现在已经天色昏暗,城门也已经关闭,他这样贫瘠,又没什么活,可有去处?” 府中下人连忙说道:“刚才那人说是自己还有些钱银,暂时居住西市一家酒楼的柴房里,还说等有机会的时候,再来拜访大人。” 江景辰听后,望向身后的管家道:“江管家。” “老爷,有何吩咐。” “你可知我为什么今天故意躲在后院避而不见?” “老爷英明,很多事情不是小人能够猜得到。” “我已是秦州首富,凭借我的布行和美食店,生意蒸蒸日上,已经是钱多得花不完。你说我还有什么兴趣,收那些来访者的贺礼。圣上赋予我这个职务和权利,我就应该全力以赴,而不是趁机敛财,若是让圣上得知,那我永无出头之日。而我最欣赏的,就是那些寒门学子。” 江景辰一番话,听得管家内心激动,连忙朝着江景辰一拜。 江景辰开口说道:“有劳管家替我走一趟,先去库房取来一件男士棉衣,然后再带着十两银钱送去。” “是,请老爷放心,我这就去找。” “等一下。” “老爷还有什么吩咐?” “他们读书人最喜欢的应该就是笔墨纸砚和书籍,你去我房中,把我桌上的那本书和笔带上,在准备一些干粮给他。” “是。” 秦州城西市酒楼,正当店家小二准备打烊时,忽然门外来了一人。小二见状连忙拱手拜道:“客官,我们家酒馆就要打烊了,您这是——” 江管家微微一笑说道:“小二有劳了,我是来寻一位友人,三言两语就会离开,顺便在来给他交些银两。” 一听说是送钱来的,店家小二自然高兴,连忙问道:“那客官你要找的人是?” “就一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