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百人之中,有的是有家眷,有的是家中男丁,只有极少人是孤儿。 但这些人也都是年少之士,从未经过什么大事,面对眼下这种局面,所有人都不知应当如何。一时之间,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不知该下如何决定。 看着众人的犹豫,江景辰并未怪罪,毕竟这是人之常态。 燕红豆看着江景辰脸上逐渐失落的样子,连忙站出来说道:“公子若是前往,红豆愿意舍身相随,救出那些可怜的孩子们。” “燕姑娘——” “虽然红豆只是一个弱女子,但也有少许力量,能助公子救回多少孩子,就救回多少孩子,只当多尽一些力量,让凤鸣那些失去孩子的家庭能够团圆相聚。” “还有我!”忽然,薛星也站了出来。 没等江景辰开口,薛星就吆喝道:“我不懂得燕姑娘那些道理,但我知道,若非有公子,薛星只怕是过街人人喊打的家伙,是公子给了我新生。身为凤鸣之人,看着有恶贼在我凤鸣作乱,老子就咽不下这口气。管他是东辽还是西夏,都是我炎朝的敌人,老子就陪公子一起西行,杀一个是一个,能救回来一个就是赚,老子才不怕什么朝廷。” 突然,徐青也站出来,冲着江景辰拱手道:“还有我,徐某孤身一人,没有家眷。若是真的因此引发炎朝西夏战事,让朝廷怪罪,徐某也无所畏惧,只望徐某能多些尽力,助公子多救出几个丢失的孩子。” 燕红豆不说之前的出身家门,在秦州执掌潇湘苑的时候,所有人都清楚,尽管现在已经脱离潇湘苑,但就是这样的一个女子,却能在关键时刻知晓大义,不畏朝廷威严。另一个薛星,之前可是贼寇出身,如今也知道为了拯救丢失的孩子,而甘愿冒险。 这样的两种身份的人都不畏生死,一时之间,让那些秦州厢军将士,个个内心热血。 当即有军士,忍不住站出来道:“都监,我们也参加吧。如若真是边外的贼人,潜入凤鸣行此恶事,那我们更不能放过他们。” “是啊,都监。那些可都是孩子,我们岂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就这样被人掠走陷害而不救,大不了把他们救回来,再杀几个贼兵,老子就算是死,也划算了。” “对,大不了以命抵命,老子不怕。但若是让老子,假装闭眼见死不救,打死我也做不到。” 听着众多军士们的话,石宁顿时热血澎湃,当即一扬手道:“好,既然诸位弟兄们都有如此热血,本都监甚是欣慰。今日本都监就擅自做主,所有愿意随江学授出征营救失窃的孩童的,就上前一步来。如若因家中有事,或有所牵连,而无法前行的留下,本都监绝对不会怪罪。” 随着石宁话音一落,只见全场军士立即上前一步,竟没有一人落下。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为之一振,燕红豆更是激动地看着江景辰。 石宁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对着身边的江景辰开口道:“景辰兄弟,将士们都已经下定决心,既然是知府大人授权于你,那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江景辰应了一声,然后上前说道:“江某不才,今日能引导诸位兄弟一同共事,实在是天赐之福。在这里我就废话不多说,之前石都监和岳都头在营中组建你们百人骁勇军时,江某也参与,你们身上的这些铠甲,就是出自我雪韵阁的手笔。这一次,是你们骁勇百人将首次外出执行任务,是虎是猫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今日出行,若有弟兄们不幸受伤或牺牲,江某将支付两倍抚恤,以报诸位之恩。” “多谢江大人。” “出发!” 众人跟随江景辰一路西行,直接离开凤鸣,行至宾州境外。 百人军士行至宾州林中休息之际,石宁忍不住问向江景辰道:“景辰兄弟,我们现在已经抵达宾州,接下来怎么做?你不是说要抓获那些抢掠孩子的恶人吗?为何不进城搜索,反倒是来到这边境之地。” 江景辰微微一笑道:“石兄,我们百人虽然不说人多势众,但百人聚集一起,也是有些惹人耳目,若是就这样出现在城中,只怕是很容易惊动那些恶人。只要抓不到他们现行,那他们是绝对不会承认的。而且根据线索来看,这么多孩子丢失,只要他们敢进入凤鸣腹地,肯定会引起注意,但整个凤鸣周围没有一丝线索,所以我断定,他们抓走孩子后,行走路线是境外。” 石宁有些惊讶:“所以,你打算在这里来个守株待兔?” 江景辰淡淡地说道:“我勘察了一下地图,从凤鸣想要进入东辽之地有些困难,东辽最近和我炎朝大军交战激烈,所有沿线都布满了防御,那些人要想带着百余名孩子,穿越这个防线实在不太现实,所以我判断他们的目标是在西夏。” 石宁再次疑惑道:“就算你的推算没错,那些人抓了孩子是去西夏。但凤鸣府路与西夏多路相通,光是大道就有靖远、皋兰和永登三条,你怎么判断,他们就会走这一条路。” 江景辰微微一笑道:“靖远和皋兰主为山路,那些孩子都还年少,行走这样的山路肯定多有不便,只会耽误行程。而且进入西夏,地势炎热,肯定不易行走山体之道。而这里通往永登,随行还有一条喀罗川水域,可以供应他们沿途补给取水。” 石宁恍然大悟,拍着江景辰的肩膀赞道:“不愧是景辰兄弟,怪不得曹知府将这件事交给你来办,你的头脑就是灵活,若是让我来想,肯定想不到这一点。” “石兄谬赞了。” 看着江景辰的策略,岳修突然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