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好家伙,好一个老奸巨猾。 听着张远的称呼后,江景辰微微一愣,内心里非但没有生气,反倒是流露出一丝笑意。 对方拜称自己西夏驸马,却不提自己炎朝官职身份,无疑是一种聪慧的手段和语言技巧。 若是先拜自己,言自己炎朝身份官职,那就是一种礼仪拜访。若是先言自己西夏驸马身份,无疑是在言语中看似拉近了两人的关系,但一下子把自己一个炎朝身份,变为西夏人的身份。然后再言自己炎朝官职,那使得自己的气势上直接削减一半。 不过,对方在言语和神情中显得滴水不漏,尤其是看着自己的眼神,就好像是那种期盼亲人的感觉,让江景辰根本无法怒斥反驳。 江景辰微微一笑,不动声色道:“晚辈炎朝京北国子监祭酒、凤武将军江景辰见过西夏国师。” 对方礼仪到位,江景辰自然也是不落下风,不理会对方西夏驸马的称呼,直接表明自己的身份,然后以晚辈见过长者来回应,直接避免了对方刚才的问题。 毕竟不管是在炎朝,还是在西夏,尊长都是一种礼仪。 听到江景辰不动声色的回应,张远也是愣住了,没想到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居然如此聪慧狡猾,居然不落自己全套之中。 看在对方称呼自己一声长辈的份上,张远也不好意思,在和对方玩文字上的手段,微微一施礼道:“呵呵,祭酒这一路辛苦,我代表西夏恭迎诸位来我西夏。” 江景辰客气道:“晚辈初次前来西夏,刚才还不知道国师的身份,后从夫人的口中得知前来迎接我们的,竟然是西夏国师,晚辈这心里当真是万般欣喜,没想到西夏皇室居然如此看重我炎朝,并出以如此高规格的礼仪接待。” 说完,江景辰一挥手,身后的薛星和徐青立即上前,身后跟随的一些军士也搬抬来一些东西,摆放在面前。 只听江景辰开口道:“国师,这是我等出使西夏,特意带来的一些贡品,还有这手账在此,望国师清点。” 江景辰立即将手账交至国师的手中,看了一眼手账布卷上的名单,以及面前这些贡品的箱子和数量,张远不禁吃了一惊。 虽说自己是西夏国师,在西夏有着一些特殊的权利,甚至能够享受一些堪比皇室的待遇。每年也接待过不少外来的使臣,但像眼前这么丰厚的贡品,张远还是第一次见到。 只见张远深吸一口气道:“祭酒这次携带如此厚礼前来西夏,本国师斗胆代替陛下,先谢过诸位了。” 江景辰客气回道:“无妨,这是我炎朝看重西夏,重视两国这次联姻。同时也代表我炎朝圣上爱惜天下,珍重情义,特意令我等所备之物。” “诸位此番路途颠簸一定非常辛苦,还是赶快随我等入城吧。” 张远一挥手,让身后团队接手眼前货物,随即带路为江景辰的引荐入城。 只不过在看到江景辰身后的人马后,张远忍不住再次愣住,显得有些为难道:“江祭酒虽然贵为炎朝使团,这番出使我西夏,我等理应隆重相迎,但这里毕竟是我西夏国都。江祭酒随行的这些军士,只怕是不太好入城啊。要不,江祭酒就让这些弟兄们委屈一下,先在我西夏城外营中歇息?吃喝住宿可由我西夏军营进行提供。” 江景辰听后微微一笑道:“有劳国师费心,不过我炎朝的军士素来喜欢清净,而且不喜欢叨扰他人。” “可是这——” 江景辰不等张远开口,便抢先一步说道:“我朝随行使团而来的军士,就不劳国师费力费心了,我看这片林子就不错,就让这些将士们在这林中安营扎寨休息吧。” 江景辰说话完全不给张远机会反驳,江景辰所选的位置距离西夏王庭有一段距离,再加上这里又不是在西夏军营,完全不让他们西夏出一点力,张远若是在拒绝,只怕是就有小心思了。 听了江景辰的话后,张远连忙开口说道:“江祭酒不忘劳烦我西夏,此等魄力和自律倒是让我张远惭愧。既然如此,那本国师就自出一些绵薄之力,出自肉百斤、米粮百斗赠予你们炎朝的军士,也算是一番犒劳。” 有人免费送米粮和肉食,江景辰自然是高兴,毕竟这里不是炎朝不是秦州,就算有钱也不是那么容易采购。尤其是这次行军将士百人,每日一日三餐所吃粮物,绝不是一个小数。 江景辰为了避免张远反悔,当即冲着张远微微一拱手道:“那江某就替这些炎朝的将士们谢过国师的馈赠了。” 看着江景辰如此有礼,张远反倒险些有些拘谨,连忙施以回礼。 随即,江景辰抽出少许时间,对狄英短暂交流,在狄英的安排下,让自己的一名副手留下,负责管理眼前的这百人骑兵。而狄英则跟随江景辰,一起随着队伍入城,全程贴身保护江景辰的安全。尽管随行的队伍中,还有不少负责保护江景辰的人,但这里毕竟是西夏之地,容不得一丝马虎和大意,多一个人也算是多一份力量。 这些人毕竟都是狄英的亲信队伍,而且这些人也都知道自家长官这头衔,也是多亏了有祭酒江景辰的帮衬,才能获得圣上亲封。所以,这趟狄英带领百人前来护送江景辰,这些弟兄们自然也是激动不已,平时在营中若是没有战事,自然就没有什么功绩。 身为军士,最想要的就是博得功绩,看似护送不像战事简单,但毕竟是炎朝使团,这一趟出行若是顺利完成,那回去之后自然是要封赏。到时候狄英得以官升,那身边的弟兄们自然也是水涨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