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车内安静了几秒。 裴景安压低了眉宇,正在系安全带的动作略一停顿,又是一声轻呵,“你还真是……” “知趣。” 楚清歌卷着手里的材料,没有接话。 迈巴赫顺着手机地图指引的方向行驶,等红绿灯的空隙,裴景安开口,“做刑辩会碰到各种各样的嫌疑人。” 这是这一天来,裴景安第一次主动跟她谈起执业经验,楚清歌规规矩矩坐在后排,“我知道。” “所以不要随意挥洒你的同情,”裴景安的声音没有什么情绪,机械得如同转向灯发出的细微“咔哒”声,“否则当事人反水的时候,你的信仰可能会崩塌。” “把自己从案件中抽离出来,你只是一个运用专业知识来帮当事人答疑解惑的角色。至于当事人的喜怒哀乐,与你并没有多大的关系。” “只有做到这一点,你才能客观冷静地分析问题。还有,不会带入当事人的角色,和公检法针锋相对。” “刑辩律师是在钢丝上跳舞,嫌疑人是在钢丝尽头等待你营救的那个人,但如果那个人反手推了你一把,公检法才是你最后的安全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