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冷漠。
邵慈一面幸灾乐祸一面继续:“不过你刚开始嘛,难免呢,会射不中靶什么,你放心,为兄绝不嘲笑你。顶多憋不住,我也会捂嘴巴的,定不叫你跌份。”
“滚!”
射箭,她不是没学过。
甚至她学得并不差。
那是南桓五年,北狄来使于城下上马,她曾眼瞧那北狄番旗,阵阵发抖。
几乎是压抑不住地,她伸手夺过守卫的弓箭。
“陛下。”
弓箭上的力道深厚,叫她根本不能动作。
“你看不见么?那是谁!”她爆喝一声,“那是亲手将我父皇母后还有皇兄挂于城头的畜生!你竟要朕,客客气气礼待如斯。是,他是使臣,可是现在,他们出城了!朕就是要杀了他!”
“陛下冷静。”
“冷静?朕冷静够了!”她忽得扬手,甩开弓上的力道,“倪培卿,你滚开!”
“好,”倪培卿突然退去半步,他伸手一指城下渐渐远去的队列,“陛下只管射箭,但是微臣不得不提醒陛下,陛下只有一次机会,要么,射中那个人,要么,射中城外百姓。无论哪一种,陛下都要做好准备,北狄与南桓,随时可以再开战。”
握弓的手指颤抖,邵韵时只觉满腔的恨意汹涌,却只能咬于牙间,咯咯作响。
半晌,北狄使团已经化作灰点,再无痕迹。
“微臣,谢陛下爱民之心。”倪培卿躬身谢恩。
她恨不能将他踹下城楼,却到底忍住:“你,今日起,教朕射箭。”
“……微臣领命。”
而今从头学起,倒是没什么难度。
左右不过是隐藏一下实力。
思忖间,一道熟悉的身影进来。
倪培卿走得确实很慢,天热,他头上已是薄汗。
不过一眼,邵韵时垂眸,压下心中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