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勉力回答。
邵韵时这才又看住他的眼,少年虚弱地一笑,似是要安慰,不想牵扯伤口,复又咬牙。
这都什么时候了,倪公子怕不是流血过多傻了吧?!春茗焦急望着外边,怎么御医还不来。
那一笑叫邵韵时猛地别过眼,少年的眼中澄澈,竟是无法与前世之人应上。
邵韵时骤觉心闷,终道:“是我的错,方才瞄错了眼,你伤在何处?”
“回公……主……未伤及……心脉……无妨。公主放心。”
他一说话,那血便就又涌出一些,春茗想让他闭嘴,这还放什么心啊,血都流成这样了,什么未伤及心脉,还无妨?
主子也是——
她瞧向邵韵时,却发现主子神色也是一片茫然。
她又道:“公主别怕,等御医来了,倪公子一定没事的。”
外头冬茗领着人进来,御医见得人,吓了一跳,也不敢多言。
“太医,如何了?”邵韵时问。
杜太医拧着眉头:“倪公子伤在心口,但好在未及心脉,箭力也尚弱,微臣需要先替倪公子拔箭,还请公主安排下房间。”
冬茗领命退下。
说话间,倪培卿已经昏迷过去。
“快,抬他进去。”
“等等!”杜太医赶紧道,“不可妄动,还请万分小心。”
邵韵时有些浑浑噩噩,似乎是父皇母后都过来了。
后来,倪将军也来了。
血水一盆一盆地端出去。
她看得心中惴惴,方要进去探看,却是被母后一把抓了出来。
“你怎么这般糊涂胆大!”温抒意恨声。
“母后……我只是……”
“只是什么!今日这事,我看你如何给倪家交待!”
邵韵时语塞,她沉吟一瞬,终于问道:“他……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