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不。”盛北安摇头,“我嫉妒你竟然有我这么善良可爱的朋友。”
林泽:“……”
盛北安站起身,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将饭卡塞进他手上:“明天午饭帮我点青椒炒肉,记得跟食堂大叔说一声,青椒炒肉多要点肉,对了餐盘帮我一起收了吧。”
身后是林泽的吼声:“不是盛北安,你拿我当小弟使唤啊!”
呛了林泽,盛北安午休回教室听英语听力时心情好了不少。
背的累了,她就换首歌播放,心随意动翻出自己的素描画本,对着窗外的梧桐树画起来。
这颗梧桐树高大粗壮,长的枝繁叶茂,大概已有百年历史,在全英这所高中还没建立时就已经存在了。听说当初针对要不要挪书这事还吵了好久,后来还是第一任校长拍的板子,让这颗梧桐留了下来。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这颗百年梧桐寂寞又坚定的伫立着,荫蔽着全英高中和所有的学生。
阳光穿透枝杈缝隙,映出深绿浅绿的叶子微微泛黄。
盛北安画的很专心,粗大的枝干,茂密的枝叶,有被叶片遮盖的阳光,每一笔熟练又利落。
“so now im writing a song praying u shall sing along to it some day……”
耳机里的女声“day”音刚落,笔尖的下一笔刚起,视野右上角突然多了一只手。
修长白皙的五指蜷着,在桌面上轻叩了两下,不论是动作还是尺骨线条,都堪称完美。
树叶的光影中,像是电影的某个特写镜头。
盛北安笔尖歪了一下,停住,乍然抬头。
浮光掠影中,长身鹤立的少年背着斜挎包,窗外的树影婆娑打落了一小半光影在他脸上,像是映照着一块通体清透的白玉。
见她抬头,他嘴角微微扯出一抹笑,盛夏的炙热像是迎面而来,原本显得有些痞气的人带出了一丝柔和。
等盛北安意识到自己还带着耳机,她赶忙局促的摘了下来:“不好意思同学,你有什么事?”
少年敲桌的手已经收了回去,整个人透着股懒倦劲,倒也没不耐烦的意思。
“你是盛北安?”
盛北安委实没想到这人会喊出自己的名字,尤其是吐字这么清晰且字正腔圆,少年的嗓音天生低且沉,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名字好像有点不同。
“你是?”
“你的新同桌。”
盛北安讶然。
由于是美术生,盛北安从开学起便一直单独坐后排,关于位置的问题考虑到她是女生,老班也提过几次,但盛北安觉得自己独来独往习惯了,且她平日里时常会泡在美术教室,所以便婉拒了老班要给她调位置的好意,没想到此时会冒出一个新同桌来。
对于这位突然出现,全然陌生又感觉不寻常的同桌,盛北安一时略显茫然。
“同桌?”
她看着他,少年耸了耸肩,颇似无奈又无所谓的样子。
“不然你看着班里,我还能坐哪?”
四十七个人的教室,坐的满满当当,就她旁边空出一个位置来。
“两位同学都站着干嘛?”后一脚夹着三角尺进来的老班看着状况拍了下脑门,“瞧我都忘了,不好意思啊盛同学,前段时间你出去写生,老师忘了跟你说一声,我们班要来一个新同学,跟大家做个自我介绍吧苏同学。”
“大家好,我是苏官铎,很高兴能重回故里,再接下来的最后这段高中时光,会跟大家一起度过,请多多关照。”
教室内掌声如雷鸣。
唯他表情不变,单肩的斜挎包勾勒着瘦削高挺的脊背甚至没动一下,看起来见惯了大场面。
“好了没问题的话,两位同学都请入座吧,要上课了。”
擦身而过时,盛北安才发现这人很高,自己一米六五的个头也不过到他耳垂,白皙修长的脖颈隐没入校服衣领。
原本以为多一个同桌,只是一小段插曲,但盛北安发现自己的这位新同桌,有些过分受欢迎。
就算是坐在他旁边,她也能清晰感受到班里时不时的偷瞄过来的视线。
就连往常总是将下巴抬到天上的余美美,一堂课也频频回头侧目。她唇上涂的亮闪闪的,脸上比平常白三分,应该画了淡妆,一双眼亮晶晶的。
感觉大家都挺激动的。
因为长的好看?
这人穿着白衬衫,衣袖整洁平整没有褶皱,领口的扣子妥帖的扣齐,好学生的模样与他给人时那种强烈的气质冲击感截然不同。
夏日阳光正盛,白色衬衫上的树影斑驳陆离,像一幅流彩斑斓的意象画。
到很久以后,盛北安才明白,那种气质,名为故事感。
“盛同学盯我这么久,是有什么话想说?”
那副意象画的主人公停了记笔记的手,侧头,于是整副画卷活了过来,他噙着一抹笑,看起来挺有礼貌的,“如果有的话,我一定知无不言。”
这是从俩人入座后,整个下午的第一次对话。
盛北安没有被人抓包的尴尬,甚至觉得这位同桌看着挺好相处的,琢磨了会直接问道:“你认识余美美?”
意象画主人皱眉、摇头:“谁?不认识。”
“哦。”
得到答案的盛北安耸了耸肩,继续低头,好像一下子失去了对他的全部兴致。
她从课本下面抽出素描本,刚才的树上,还有一个鸟窝没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