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攻势之下,喘息连连,媚态横生。
云雨初定,二人大汗淋漓靠在石山上温存,夜空中仿佛都飘荡着糜烂味道。
金玲撑在他的胳膊上支起身,声音里尽是承欢后的酥:“世子爷,您答应过金菊宴就告诉贵妃娘娘,要将奴婢收房的。”
早在伴读入宫最初,金玲就将主意打在了这群富家子弟上,只求能得了谁的青眼飞上枝头变凤凰。
哪怕是高门大户的妾,都比守在宫中老死的好。
她素来心高气傲,普通书香门第自然是看不上,她便一直注意着高锦和裴少煊,明里暗里给他们示好。
裴少煊桀骜不驯对金玲视而不见,时间一长她甚至觉得此人不知好歹,家中破落至此还敢如此拿腔拿调。
金玲歇了对裴少煊的心思,转而卯足劲勾搭高锦。
高锦又好女色,二人趁着她当差之时擦枪走火,生米煮成熟饭。
见他对她迷恋至此,金玲甚至想象出了自己嫁入开国公府当太太的光景,一时喜从心来,对高锦愈加讨好献媚。
高锦闻言,勾住她的臂膀往怀里带,锲而不舍给她画饼充饥:“你放心,我定会回禀姑母将你收房,让你堂堂正正做我的女人。”
话如此说,高锦唇畔却携上一丝讥诮,兀自笑这个女人异想天开,攀龙附凤。
他与金玲本就是逢场作戏,开国公府那样的门第,她做妾都不够格。
左右他也没有娶她的心思,倘若东窗事发,高锦大可以将所有事情栽赃到她头上,说她蓄意勾引。
反正有贵妃给他兜底收拾摊子,高锦依然可以做风光无限的开国公世子。
提到贵妃,高锦又是气不打一处来,只觉自己憋屈。
那日李景泽将他领回去,贵妃不分由说扇了他一巴掌,甚至勒令宫人将他困在乾德殿,不得出宫门一步。
他自小在家中被宠惯了,进了宫也是被人世子爷、世子爷的奉承着,什么时候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那吴宗麟是个什么身份,区区七品翰林编修,他打了也就打了,难不成还要他开国公世子给吴宗麟奉茶致歉不成?!
这老头不知好歹,在他补眠之时唠叨个没完,什么狗屁圣贤道理讲了一通。
高锦将此事告诉姨母,谁知高贵妃怒从心来,狠狠给了他一掌掴。
“你这个蠢货!若是吴宗麟出言状告,你有没有想过开国公府如何收场!”
高锦捂着脸,梗着脖子不可置信地看着贵妃:“吴宗麟无权无势,姑母为何担忧,而且也是他先对我不敬!”
贵妃待他这个侄子一向溺爱,偏生这次因为吴宗麟,她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吴宗麟自作自受,还有那豫王和裴少煊,更是让高锦气得牙痒痒。
裴家式微至此,在朝中被高家打击得毫无还手之力,偏偏他们不知夹着尾巴做人。
裴少煊讽刺他不学无术废物一个,李景晏素来心高气傲,这次竟然替吴宗麟挡了那一下。
高锦想到这些日子受到的委屈,眸中渐渐燃起怒火,揽着金玲肩膀的手也不自觉加重。
金玲吃痛,娇声道:“世子爷,你弄疼人家了...”
倏尔回神,高锦对上女子刻意矫揉的姿态,嘴上轻声哄着劝着,实则内心不自觉冷笑。
夜色逐渐深沉,金玲害怕被人发现,歇了一会便起身穿衣预备回尚寝局。
高锦自是不宜久留,乾德殿的侍卫看他看得紧,他今日都是趁着侍卫换班之际才摸出来的。
二人穿好衣裳,一前一后跑出假山,趁着留存的夜色各回各处。
古木参天,遮天蔽月,月光透过淡薄云层,穿过罅隙勾勒出玄衣青年流畅的曲线。
树枝簌簌,追影敏捷落地,盯着远走的人影倏尔冷笑一声。
当真是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