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万丈深渊了。
容成杉来之前看过易鑫的资料,知道司正勋讲的是实话。
他没有着急回话,而是注意到司旭好像胃口不佳,没怎么动筷,容成杉用公筷夹了点青菜到她碗里,司旭有点惊讶,又有点尴尬地扭头看他,他们两个什么时候这么熟了吗?
容成杉做完这些缓缓开口,“荣氏最近准备在南湾拿一块地,易鑫如果抵押物充足的话,我们可以考虑联合开发。”
——那就是可以借这个黄金地段的由头申请贷款了,易鑫的抵押物自然是充足的,不过现在银行都不敢接,怕砸在手里,影响坏账率,荣氏如果能认可这些抵押物价值,那易鑫就可以不用腾挪保证金拿黄金地段了。
司正勋有些激动,这些个月,他一个年逾五十的商人,到处托关系看脸色,真真是体验了什么是尊严扫地。他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酸楚,把分酒器端起,“容总,感谢。”说完司正勋将分酒器中的酒一饮而尽。
司旭扭头看向容成杉:他在搞什么?易鑫现在这个情况,哪会有企业肯雪中送炭?
容成杉微微侧头,好像有炫耀的意思。
饭厅在南侧,阳光很足,但司旭手脚更加冰凉。
而对面的吴艺浓看到容成杉简单的一句话就能改变一家人的境遇,又把对面俩人的“眉来眼去”清晰收到眼底,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餐后,宴会团队开始收拾,司正勋有意给俩人独处的空间,就跟吴阿姨借口准备雪茄室离开了。
吴艺浓觉得没趣,回了自己房间。
司旭忍不住问他:“你这是干什么?我只是跟你说让你来做客,当面拒绝断了他们的念想。”
容成杉无所谓地摊开手,“断他们什么念想呢?”
“这还不明显吗,断他们想让荣氏帮忙的念头啊。”
“他们为什么会觉得荣氏会帮忙呢?”
司旭:“因为我去跟你相亲,然后就被通知去荣氏上班,他们就觉得……”
“觉得什么?”
容成杉这是在撩拨自己?
司旭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她刚也喝了一杯,觉得有点热,“帮易鑫是不会有任何好处的。”
“司小姐想跟我结婚,却对我好像还不够了解,这点任性,我还负担得起。”
至于为什么任性……司旭没有问,答案呼之欲出。
容成杉摆弄着桌上的茶宠,“我的名声不太好。”
“……我知道。”
“但是你父亲好像并不是很在意,”容成杉停下手中的动作,缓缓继续说,“也许——有时候我们需要接受,家人也没有那么爱自己的事实。”
司旭的心跳本来就快,听到这话直接空了半拍。
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停滞。
这是个不愉快的话题,容成杉并不打算深入,他只是想提醒,但不想看司旭更失落。
他把眼神随意落在花园的客厅,司正勋正走过来,“容总,雪茄室已经准备好了,您看咱们过去谈谈后面的项目怎么合作?”
司家的雪茄室在花园的边侧,司正勋生意做得不算很好,但是生意人的癖好一点不少。
雪茄室是几年前吴阿姨送给他的结婚纪念礼物,趁他出差的几天功夫建起来的,里面布置精妙,还有两排壁龛中展示着全世界搜罗来的雪茄剪,不可谓不用心,既做到了投其所好,也是有客来访餐后的绝佳场所。
容成杉跟着司正勋过去,桌下司旭的手紧紧握着。
等了半分钟,她往楼上,直接去到吴艺浓的房间,敲了敲门。
吴艺浓正把身上的真丝裙子扯掉,狼狈得很,为了凸显身材,裙子剪裁极合身,穿上的时候就花了点功夫,脱掉更是麻烦。
碰巧司旭这时来敲门,吴艺浓气不打一处来,她拉开门,气呼呼地说:“怎么,你是来示威的吗?”
“当我是你呀,客人还在呢,干嘛换掉这么好看的裙子?”
吴艺浓大大秀了下翻白眼的本领,“知道你本事喽,我以后会乖乖叫姐姐的。”
好像司旭很稀罕一样。
她把吴艺浓裙子的肩带重新提了上去,“容成杉好像有点喝多了,我觉得你可以去照顾他一下,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