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怀星被赵鹤心这话逗笑了——原本还有几分紧张,他还在想何羽翔这次要怎么收场。
人群中哗然一片,很快万卓就带着自己女儿还有蒋孟翎一起出来了。
所有人都看向了今日的新人,尤其盯上了新郎官,看过新郎官又几乎情不自禁地去看宣称自己才是真正张怀星的何羽翔。
赵鹤心认真打量了一番蒋孟翎,又再看了看何羽翔,然后才向张怀星道:“新郎官相貌英武,比何羽翔要好看一些,但也是和你没法比的。”
张怀星扣了下头,笑了:“怎么总在比相貌?我觉得相貌并不重要吧?”
“因为人总是先看外表。”赵鹤心也笑了,“所谓以貌取人,就是如此。快去听他们说什么,等他们俩吵起来,我们就要过去了。”
于是两人转过去认真看向了已经摆出对峙姿势的何羽翔和蒋孟翎。
何羽翔道:“有此信物为证,这只发簪是当初家父与将军相互交换的信物,将军是认还是不认?”
万卓眉头已经皱起来,他扫了一眼旁边的蒋孟翎,然后向何羽翔道:“你把这发簪拿来我看一看。”
何羽翔于是上前,把手中发簪交给了走到他面前来的仆从。
仆从把这发簪交给万卓,万卓细细打量了许久,再次看向了一旁的蒋孟翎,他道:“你可有什么话说?”
蒋孟翎从容地抬眼看向万卓,道:“岳父大人明鉴,前次我拿着玉佩来找岳父大人时候就已经说过,这发簪是在檀郡住店时候遗失。这人不知是如何拿到了发簪……”
“我若是歹人,只拿到了发簪,为何不直接典卖换钱?”何羽翔打断了蒋孟翎的话,“我若只是歹人,我怎么知道你是冒充了张鹏举之子张怀星?”
“你必定是拿到发簪到了京城又听说了坊间流言,如此才前来冒认!”蒋孟翎语气还是平静的,他再看向了万卓,“岳父大人,请明鉴。”
何羽翔嗤笑了一声,道:“听听这漏洞百出的话,我若是檀郡的歹人,为何要千里迢迢到京城来?蒋孟翎,我认你这个朋友,当初我们在檀郡城外的事情你不心虚吗?你从我手中抢走了玉佩,又把我推入水中,若不是我福大命大被人救起,恐怕这次真的让你骗到了将军!”
万卓眉头拧紧了,他再次看向了蒋孟翎,问道:“你是叫蒋孟翎?”
蒋孟翎面上还是平静的,他道:“岳父大人,不要听这歹人胡说,我怎么会骗你呢?”
何羽翔道:“将军大人,请明察!”
万卓看着眼前这各执一词的两人,他垂着眼睑,过了一会儿才抬眼扫过了前来的宾客,他面色已经完全沉了下来。
“诸位来宾,今日出了些让人疑惑的事情,恐怕这喜事不能算数了。”万卓首先这么说,然后看向了从厅中走出来的贵客,“几位大人,今日万某家中出了这样荒谬事情,让诸位大人见笑了。这喜事今日是无法办下去,只能改日再上门向诸位大人还礼,万某实在是没想到世上竟然有这样的事情。”
有了这两句话,前来贺喜的人们自然知道了万卓的心思。
现在院子里面有两人都宣称是他的女婿,可见必定有一真一假,万卓又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还碰到这样的事情,实在是让前来的宾客们一边为万婉儿惋惜,一边又有些好奇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张怀星。
“管家,替我送诸位宾客。”万卓不管那么多,他一边吩咐了管家,一边让人扶着万婉儿进去。
宾客们一边小声议论,一边往将军府外走去。
赵鹤心与张怀星交换了一个眼神,逆着人群走了两步,眼看着万卓把何羽翔和蒋孟翎都招呼进正厅,原本打算低调处理,现在也只能喊一嗓子了。
“万将军,真正的张怀星在这里,你身边两个都是假的!!!”赵鹤心撑着张怀星的肩膀跳起来喊,“将军快回头看我们一眼!!!”
这一嗓子把原本往外走的人都喊回了头。
张怀星急忙扶了她一把,小小声开口:“这么大动静?”
赵鹤心眼看着将军府的侍卫先包围过来,而万卓还没有回头的样子,倒是有些佩服何羽翔选择的时机,于是顾不得回答张怀星,只又大声吼了一句:“非要在两个假的里面选个真的吗?将军要是不愿意听,明天我就带着张怀星去击鼓喊冤了!”
“喊冤?”万卓虎着脸回头了,“你们有什么冤屈?”
“认错故友之子,使歹人猖狂!”赵鹤心口齿清晰,她老早就想好了这些话要怎么说,“你身边那两个歹徒,伤害了真正的张怀星,使其重伤在家休养了一个月才勉强恢复!这样的歹徒应不应当受到惩罚?!”
万卓身边的何羽翔和蒋孟翎已经看清了人群中真正的张怀星,他们交换了一个眼神,都没有说话。
迟迟不肯离开的宾客也都看向了张怀星,似乎在忖度着今天晚上冒出来的三个人到底哪个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这事情快要收不了场了。
万卓深吸一口气,目光在赵鹤心和张怀星之间游移了一阵,然后才开口:“那你们过来,我要听你们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你们真的有冤屈,本将军必定会给你们一个公道!”
有了这话,宾客们不再好磨磨蹭蹭不走。
赵鹤心与张怀星一并上前去,跟着万卓进去了正厅。
正厅原本有宾客满堂,此时此刻只剩下了万卓父女,何羽翔与蒋孟翎,以及赵鹤心与张怀星。
万婉儿不着痕迹地把何羽翔蒋孟翎还有张怀星都打量了一遍,最后看向了赵鹤心:“你是什么人?”
“我是闲人,专门为了打抱不平带着张公子一并上京城来的,哦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