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声线入耳,带着几分倦哑,唯昭挺了挺腰背,单手轻扣书桌上,“许砚川?这么晚了有事吗?”
电话里的那人不回答。
唯昭越过地上的书籍,来到窗户边,窗外夜色黑的深蓝,两盏路灯亮着,静静投射下一片光影,正落在车身上。
唯昭往往窗口探了探身,却只能看见车子,瞧不见车内的情况。
她往四周看了看,无人,她开口道:“你不说话,我挂了。”
“开门。”
“我在门口。”
许砚川声色倦懒,像是疲惫归家之人迫切的想要回家。
唯昭听到后,垂了垂眼帘,没什么太大的波动,毕竟,车子停在她楼底下,人估计也离着不远。
她只是不知道,这么晚,他来找她干什么,但还是应了一声‘哦’。
穿过放在地面上的一摞一摞书,推开书房门,径直走向门口。
里面的门很快被打开,隔着绿色栅栏门,她看见许砚川一身黑白西装,尊贵又迷人,和这破烂不堪的楼道极不符合,唯昭目光落在他身上,从深蓝色的领带到松开的西服扣子,再往下,是被门遮挡的,她看不到。
她目光如同打了烙印,一寸一寸,印在他身上。
这是唯昭第二次见许砚川穿西装。
第一次是在医院,第二次是现在。
现在,钟声即将敲响23下,夜晚23点的天,又冷又黑。
他一袭盛装,出现在这破旧的楼道里,如同黑暗行者来拯救亦或覆灭她的。
但令人不得不遐想的是,这次他是和郑安安一起出去的......富家千金和厨师的爱情故事也不是没可能发生,毕竟,他俩都可以见面一次就结婚......
这世界太荒诞了。
什么事都有可能。
许砚川看见唯昭一脸说不出话的表情,也顺着她目光低头看向自己,然后,就听见他说:“看什么看的这么着迷。”
语气含笑,带着不同以往的混劲儿。
唯昭淡然的挑眉,没说话,却转了眸子,落在绿色栅栏门的锁上,双手轻轻一开,看见许砚川往后退了一步,刚刚被栅栏门遮挡的地方,一览无余的展现在唯昭眼前,白衬衫衣角贴合着腰腹,一条同色系腰带收着他的腰......往下,是贴合着他的身材的裤子和那双尖头皮鞋......
现在的许砚川很好看,最起码,穿上西装的许砚川多了一丝禁、欲气息和一份不可捉摸的安全感。
让人忍不住靠近他,剥离他。
“唯昭。”他喉结攒动,低低叫她,“你看我的眼神会让我多想。”
她看向他的眼神的的确确称不上清白。
是带着火的欲,是满眼的望眼欲穿。
唯昭站在门口不动,对上许砚川的双眸,是有些隐忍的热,情绪不明,但他说的话却直白的让人脸红。
唯昭莫名的有些热,但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
“一个眼神就让你多想,许先生未免太容易......”唯昭话语顿了顿,视线大胆的往下一挑,眸子带着些玩味儿的。
一刹,她便收回了视线,倏尔转身,“我还以为你是什么坐怀不乱的......”
话到嘴边还未说完,唯昭就被人从身后单手拦腰抱起,还未来得及反应,她被许砚川放到门柜上。
“你干什么?”
他不再如以往那般克己复礼,一反常态的许砚川让唯昭有些吃惊。
面前是许砚川近在咫尺的脸,他只要轻轻一低头就可以触碰到她,唯昭整个人被许砚川禁锢在怀中那方寸之地,他双手撑在她两侧,呼吸深深浅浅,带着些不浓的酒气。
他靠近,她后躲。
气息喷洒在脖颈,游走于全身,雪岭松枝般的体香混合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酒精气息。
“你喝酒了?”唯昭眉目几近拧成一条线,她讨厌酒精。
唯昭双手抵在他肩膀,加重力气去推他,反抗意味明显。
男人没吭声,男人与女人力量之悬殊让唯昭的拳头如同打在棉花上,不仅没有推动,相反,许砚川却变本加厉的靠近。
鼻尖触及细细的脖颈,划过微微的颤栗,他一下一下,摩挲着唯昭脖颈间白皙的肌肤,这一刻,他像血族世界里的狼人,贪婪的细嗅着美味。
唯昭被迫仰头,口中呜咽的说着:“许砚川你发什么神经?”
她声音带着不知不觉的颤抖,抵在他肩膀上的双手变化成紧抓。
一顿。
伏在她脖颈间的男人骤然停下,呼吸一下一下挠着唯昭,痒痒的,麻麻的,她能感受到许砚川呼吸急促的狂。
“我不是君子,我是你老公。”
他声音暗哑,语气自嘲却又带着质问,“唯昭,你有把我当成你丈夫吗!”
许砚川似乎攒了很久的情绪在这一刻迸发。
而唯昭眉目中写满疑惑,她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值得让许砚川这般待她,也许是酒精上头,也许是从其他女人那得不到,拿她当出气筒,毕竟细细一闻,还能闻到他身上不浓烈的香水味儿。
他们的婚姻是心照不宣的,唯昭不奢求许砚川能够有多高的道德要求,毕竟,这场婚姻本身就是自己有求于他,不平等的双方自然无法谈论同等的价值。
但她还是忍不住眼尾泛着一丝丝红,竭尽让自己声音听起来平静些。
“许砚川,且不说我们的婚姻是怎样结成的,但你今天又是换衣服,又是喝酒,还带了一身香水味,大半夜跑我这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