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方头的白色短靴。
“好。”他拿下来放到唯昭脚边,又问:“外套穿那件?羽绒服还是大衣?”
唯昭正一手扶着柜子换鞋,看见许砚川给她拿了件黑色羽绒服,她顿时蹙眉,“不要这个,要那件白色大衣。”
他看着唯昭那张略施粉黛的脸,尤其唇上那一抹淡淡粉红随着她说话而跃动,手里拿着羽绒服没动,直言道:“外面冷。”
“那件好看。”唯昭满不在乎的说着。
她突然觉得刚刚的许砚川好像在为她服务,心里一惊,视线紧接着从他的脸上落到那件白色大衣上。
白色大衣正好挂在许砚川身后,她直接往前走了一小步,挨着许砚川,又侧着身子,准备拿衣服,然而,下一秒,男人就转了转身,抬手拿下那件白色大衣,“那我送你。”
他盯着唯昭的眸子,不容拒绝。
唯昭出门时看到门角摆放的鲜花,一大束白色香槟玫瑰,在黝黑破旧的楼梯中显得格外醒目,她只随意瞧了两眼,便跟着许砚川匆匆下楼。
一出单元门,视线由黑暗到明亮的转变急剧且炽热,远瞧,一片白茫茫的积雪,静谧和谐,万物相生,近看,已经溶成水的雪,掺杂着其他杂物,黑乎乎的一团,还延伸着几组脚印和车辙印。
这在所难免,两旁无人经过的花丛中还覆盖着雪,在白日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唯昭刚出门,便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鼻尖有些通红,“没想到这么冷啊。”她双手来回揉搓,“但真好看。”
雪就是这般,你享受着它带来的白净,纯洁,不染尘埃,但也要承受它所属冬天的寒冷属性。
女孩的手有些发红,放在嘴边一下一下哈气儿,但寒冷丝毫不影响她唇角咧着笑,眉眼弯弯的看着雪。
许砚川侧着身子朝唯昭伸出手,“要不要暖和一下?”
他那双手很好看,修长但也不失宽大,手掌弯成恰好的弧度,等待她的接受。
随着他伸手的动作,露出了一点儿手腕上带着的表,虽然唯昭不懂表,但多年在娱乐圈见惯了各种名牌奢饰品,第一眼的直觉就是:看着挺贵。
唯昭看着身旁的人伸过来的手,眸子一愣,她心里脑里都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是坦然的接受,还是委婉的拒绝.......唯昭知道,他是想给她暖手,但这举动......多少有些暧昧,她笑着说:“不要,你穿的比我都少,你不冷啊。”
许砚川没有穿大衣,下过雪的冬天身上也只了昨日那件黑色西装外套,里面是件常规白色衬衫,领带早已不知所踪。
“不冷。”男人手没往回手,就伸在唯昭眼前,只要她轻轻抬手,就可以落入他的掌心,许砚川再次开口:“你要不要试试?”
他给出的诱惑,不是金钱,不是名利,是冬日里的一个热源,正如沙漠中的一汪碧水,对于寒冷之人而言,一个有热度的掌心胜过无数珍宝。
要不试一下?
试就试呗,反正她又不吃亏。
唯昭一下把一只手放在他掌心中,冰凉与温热相接触,正如冰与火的触碰,许砚川包裹着她放在他掌心中的手,温度逐渐中和着,她原本如同枯木的手一下活了过来,唯昭低眸偷偷瞧见两人牵着的手,一大一小,似乎正好。
唯昭被他牵着往车跟前走,“你还真不冷啊,体质真好。”她说着往前跟了几步,两只手一里一外皆包裹着许砚川的那只手。
许砚川的手确实暖和,他好像一个源源不断的热源体,唯昭好似能从他身上汲取很多热量。
“要不要把这只手也给你?”许砚川低了低头,瞧见被唯昭双手包裹的单只手,笑着打趣。
唯昭:“那你怎么走路,不要不要。”
她又接着说:“快走啦,上车就好了。”
车上空调温度调高,等车内温度渐暖,唯昭问他,“你不是接朋友去了吗?”
“昨晚下雪了,下的很大。”许砚川答非所问。
唯昭:“???然后呢......”
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他开着车直视前方,声音放缓,“是新广的初雪......我以为你没睡。”
唯昭一懵,扭着身子看向许砚川的侧颜,她好像明白什么意思了。
‘我以为你没睡,所以我想和你一起看初雪’?!
“别这么看我,唯昭。”他眼神一直落在前方,下完雪的路不好走,尤其是气温又降低,地面多少结着些薄冰层。
她眼里凝着惊愕与不解,她看着他眼底的淡淡黑色,唇角准备冒起的胡渣,确信了他一夜没睡,在她楼下等了一晚。
然而,这一切,都只是想和她看场初雪?!
一瞬之间,唯昭轻挑一下眉目,收回了目光,落在窗外,然而,心脏仍不可名状的加速跳动着。
但她疑虑,他又不喜欢自己,干嘛费这么大劲儿。
“新广难得一次下这么大雪,你应该看看。”许砚川双手把着方向盘,语调平静的很。
你应该看看.......
你应该看看新广的初雪,新广的大雪,新广的冬天.......新广的一切......
他一下把她从不解中唤醒,他想要的不是和她一起看初雪,而是让她看独属于新广的初雪。
唯昭整个人往后一仰,目光透过前车镜,落在远处的一栋一栋错落有致的新广建筑,有写字楼,有酒店,有楼宇,有公园......一年之前她匆匆回来,也匆匆离开,没来及好好的,认真的,看看这座生她养她育她的城市。
车子转了个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