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级失心种洋洋得意地炫耀,自以为将眼前这个人类的尊严踩在了脚下。
它不知道的是,荀芳压根没用心听它的胡扯,而是始终盯住它的破绽。
失心种说到兴头上,长长的手臂激动地在半空中挥舞,它只顾着去看她的表情,期待人类的脸上露出脆弱、畏惧的神色。
荀芳的脸上出现了一抹冷笑。
竹林包围圈外,豆角早已悄无声息地就位,柔韧的豆角穿过竹子缝隙卷上了荀芳的腰肢。
在失心种意识到不对之前,豆角向前一甩,荀芳已经袭到它的身侧,工兵铲毫不留情地狠狠砍下,失心种的整条手臂就飞了出去,重重摔落在地上。
而荀芳稳稳落地,一脚踩在失心种的断臂上。
“啊啊啊!”失心种暴怒,墨色的污染物不断从它断裂的伤口处流失,将原本正常的黄褐色土地浸染成了黑色。
它捂着伤处,眼中闪烁着阴毒的恨意,但是又忌惮她的身手,不敢上前报复。
荀芳拾起了失心种的断臂,刚才砍下去的时候她就察觉到不对劲了,断臂切口处除了污秽的污染物,居然还掺杂着些许鲜红的血液。
仔细看就能发现,数根破裂的血管软软地垂着,还很新鲜,呈现正常人类血管的肉色和韧性。
心念一动,荀芳发动自己的异能,开始吸收这条手臂上的污染物。黑色的污染物顿时如同活物般,蠕动着融入荀芳的血肉之中。
而那截断臂则只剩下畸形的、像是由不同部位随意拼接起来的雪白骨骼,以及一副完整的血管脉络。
这是?
手腕处的金属手环引起了荀芳的注意,上面凹刻着一行字。
“B组250号实验体”
荀芳一铲子将手骨剁下,取下了金属手环,质问失心种,“250号实验体,你究竟是个什么鬼东西?”
“我都看到了,你做了什么?你居然能吸收神赐物?”失心种喘着气,不答反问。
神赐物?那又是啥玩意儿?
荀芳皱起眉头,“你说的是污染物?”
失心种嘿嘿一笑,“只有孱弱的可怜虫才会那样称呼,神赐物能使我们进化,得到永生。”
荀芳举起了兵工铲,失心种警惕地退了几步,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动作,吃过亏后它打定主意不会再让她近身。
下一秒,荀芳却松开了手,兵工铲自由落体朝地面坠落。
一道深绿色的残影闪过,豆角灵活地卷起兵工铲,然后以迅雷之势砍向失心种。
失心种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它个头太高,注意力又都集中在荀芳身上,于是完全没注意到自己脚下的视线盲区。
伴随着失心种愤怒的嚎叫,它的右腿被齐根砍断,无法维持平衡的失心种身子一歪栽倒在地。
趁它病,要它命。荀芳深谙此道,她趁机上前,手起铲落,将失心种剩下的独臂独腿也尽数砍断。
失去了四肢的失心种毫无反抗之力地倒在地上,像是一条大号的黑色毛毛虫。
“我再问一遍,你是从哪里跑出来的实验体?”荀芳高举兵工铲,她目光坚定而冰冷。
“你先放了我,我什么都告诉你。”失心种不住挣扎,它的身躯突然像是日光下的冰淇凌,融化后想要逃窜。
面对这个油滑的失心种,荀芳知道她不可能得到任何情报了,于是毫不犹豫地落下兵工铲,一举削掉它半个脑壳。
地面上的残躯还在蠕动,污染着脚下的土地,荀芳干脆把剩下的污染物全部吸收了。
吸收完后,她隐隐有些晕眩,那是异能超负荷的预兆。
B级失心种只留下一副乱七八糟的骨架和血管在地上,但是荀芳敏锐地注意到那半个脑壳中有物体正在闪烁。
红光,一闪一闪,像是警报,或是信号。
在看清那东西的同时,荀芳便立刻反应过来,一铲子把它拍碎,红光灭了。
这东西她曾经无比熟悉,那是一枚安全晶体。
身旁,防御竹们突然发出了慌乱的叫声,“园长园长,快去河边看看!它们要上岸了!”
荀芳飞速冲向河岸边,只见原本在河底挣扎叠罗汉的失心种们不知何时位置攀升,已经有大堆失心种自河边爬了上来。
大橘冒了出来,指向河对面,“是那边搞的鬼!”
荀芳一脸凝重,她已经看到了。
河对岸本来一片平静的死地,突然像是活过来一般,将源源不断的污染物以及其中裹挟的失心种灌入河中,硬生生将河床抬高了一大截。
这场原本定于三天后的进攻,现在提前来了。
*
某个不见天日的科研机构里,监测站内悬浮着数块大屏幕。
其中一块突然开始闪烁危险的红光,监测员赶紧叫来了负责人。
负责人看向屏幕的脸色十分难看,屏幕中正是一望无际的死地,目光所至没有其他任何东西。
此刻,死地正在经历一场暴动,污染物疯狂地朝某个方向涌去,如同一股黑色的灾厄浪潮,注定会给所到之处带去彻头彻尾的毁灭。
“该死,神罚启动了。没有定位到250号实验体的准确坐标吗?”负责人面色阴沉,说话咬牙切齿。
面对暴怒的上司,监测员战战兢兢地回答道,“投放进死地没多久,250号实验体就干扰了晶体的定位功能。现在……它的生命信号彻底消失了。”
负责人愣了一下,“250号实验体死了?”
“是的,实验体死亡时间与神罚启动时间基本一致。合理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