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密忌惮地注视着安德森,他这个老对头看起来神采奕奕,完全没有性命垂危的感觉。
该死的,难道情报有误?
如果安德森安然无恙,那他今天想要吞并对方势力的计划就彻底泡汤了。安德森之所以令他感到威胁,不止因为他出色的领导能力,更因为他是一名强大的觉醒者。
郝密的目光扫过他身后那个姿态悠哉,抱臂看戏的“潜水头盔”,就是这个女人给他完美的计划带来了变数。
“安德森,大家都是老朋友了,看见你没事我就放心了。”郝密见势不妙就准备开溜,他口不对心地说道。
“慢走不送。”安德森站在原地未动,做了个请的手势。
郝密狐疑地打量着他,如同一只盯紧猎物的鬣狗,只要猎物流露出丝毫虚弱之态,他就会呼唤自己的同类一拥而上,将猎物撕扯成碎片。
安德森同他打了这么久交道,很清楚他在怀疑什么,直接招呼自己的同伴回了医疗室,砰一声合上门,阻隔了外面的视线。
门刚一关上,安德森就跌跌撞撞地寻到沙发坐了下来,他其实还很虚弱,刚才跟郝密对峙完全靠硬撑。
“你不怕他直接带人冲进来吗?”荀芳摘下潜水头盔,询问他。
“他不敢。”安德森低低地咳了两声,解释道,“郝密表面看似不正经,其实是个疑心病很重,很谨慎的人,有时候简直谨慎到胆小了。”
“他但凡有点魄力,也不能在我失势后还让我活这么久。”
孙雪茶忍不住插嘴,“还不是他当年不自量力挑战头儿你,结果被打得太惨,留下心理阴影了。”
安德森笑了笑,又咳了几声,面色有些发白。
尤娜面露感激,郑重地看向荀芳,“你又救了安德森一命,可能你不知道这对于我们来说意味着什么,不过今后如果有任何我们能为你做到的事情,我们一定会全力以赴。”
“是啊,恩人,虽然我很菜,但让我给你端茶递水也是可以的。”夏羽凑了过来,看她的眼神带着崇拜。
“恩人,我可以给你洗衣做饭。”
“恩人恩人,看我,我给你暖床!”
“去你的!别想占我恩人便宜!”
一伙人七嘴八舌地玩笑起来,医疗室内一片欢声笑语,听得远远在外监视的郝密等人面色大变,掉头就走。
荀芳觉得是时候介绍一下自己了,不然他们十几个人都叫她恩人,她可真遭不住。
“我叫荀芳,大家以后直接喊我名字就好了。”
说着,她将一瓶淡紫色的药水交给安德森,忽悠道,“喝掉净化药水,你就彻底痊愈了。”
安德森接过药水,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他的表情扭曲了一瞬,随后露出古怪的回味神色。
“头儿,什么味儿啊?”夏羽正是好奇心很重的年纪,他觉得那救命药水颜色这么好看,味道一定也很梦幻。
“有股神圣的自然气息,味蕾被强烈刺激,感官爆炸后是让人回味无穷的回甘。”安德森竟然显得有些意犹未尽,后悔自己喝快了,没细品。
“嗯?”安德森突然激动地站起来,也不咳嗽了,干劲十足道,“感觉自己精力满满,一拳能打十个郝密!”
接收到众人越来越崇拜的眼神,荀芳干笑了两声,所谓净化药水,其实就是——灵池水。
秉持着药水不必太好喝的原则,她往里面加了葡萄汁和足量的柠檬汁,她没尝过,但味道肯定相当炸裂。
安德森体内的污染物已经被她清除,这瓶水的作用只是加快伤口愈合,以及恢复体力,没大家想得那么玄乎。
奈何大家想象力都很丰富,安德森的起死回生都是他们亲自见证的,所以在他们的心中几乎将荀芳奉若神明。
“我正好需要你的帮助。”荀芳看向安德森,“经理说我的朋友被带到了游轮上,而你此前曾是游轮的船长。”
“关于游轮,你现在了解多少?”
“我离开时,游轮上话语权最大的是安全长官,后来我们回去过几次,但是船上似乎发生了严重的内斗,他们封闭了游轮,禁止我们入内。”安德森缓缓回忆道,他的话让人感到游轮上的情况不太乐观。
“荀,如果你要去游轮救你的朋友,我会陪你去。身为游轮的前任船长,我对船体构造比较熟悉,一定能找到方法溜进去。”安德森神色认真地承诺道。
“我也去!”夏羽等人也积极响应。
安德森示意众人先安静下来,“现在外面温度太低,出行可能会有失温的危险,等到回暖时分,我们再出发。”
说完,他看向荀芳,询问她的意见,“荀,这样安排可以吗?”
“嗯。”荀芳点了点头,同意了他的方案。
回到自己的房间,荀芳也无法入睡,她拥着自己厚实的棉花被子坐在床上,突然有点想念自己的林间小屋。
“当当当~”大橘突然从她的脚底钻了出来,嘴里衔着一个绿叶包裹。
“这是什么?”荀芳好奇地接了过来,解开草叶系带,绿叶里面是切割的整整齐齐、大小完全一致的水果块。
甚至还贴心地配上一根竹签,端头削得尖尖的。
她用竹签扎起指节大小,方方正正的西瓜块,新鲜的汁水沁了出来,在冰窖般的房间裹着棉被吃清凉水果,有种别样的爽快。
“是自然之灵给你准备的,”大橘对水果不太感兴趣,傲娇道,“我都说了你现在饿不死,这帮家伙就爱瞎操心,非要我浪费灵性给你送过来。”
“切面好整齐。”荀芳看着宛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方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