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六腑都被摇匀了。
秦岸来不及查看她的情况,提着剑抵挡飞身过来的盗贼,剑花击嘣而出,在极力顾全池澜的情况下,他手起刀落,手法狠厉地将人一招致死。
池澜缓过神来,趁着秦岸替她挡着攻击时,自己找了个隐蔽的地儿躲着,尽量不拖累他。
秦岸的武功了得,这是池澜第一次这么直观的感受到,原来他每日的晨练并非只是为了强身健体耍的花架子。
“你别过来!”池澜手中拿着方才捡地上的剑,面前是一个趁秦岸没注意朝她而来的贼人。
她拿剑对着他,尽力自保,可她不会武功,被那贼人轻轻一挑,腕上一刺痛,长剑哐啷掉地。
“你是谁派来的?”
“去跟阎王爷问吧!”
他举起手中的剑,刺目的寒光在剑上折射,池澜瞳孔骤缩。
扑哧——
一把利剑穿透他的胸膛,炙热的鲜血溅了池澜一脸,面前的人直直倒地,还未看清刺死自己的人是谁,就咽了气。
秦岸纵身一跃,落在了池澜面前,将剑抽了出来,眉眼间是好不遮掩的杀意。
“……”池澜心脏活了过来,疯狂的跳动,快要跳出她的嗓子眼了,想要说话,一个音节都说不出来。
“快躲好。”秦岸撂下这一句话,将那些贼人的目光移开。
此刻秦岸发觉到了,那些人是冲着池澜来的,对池澜他们不敢下死手,动了杀念的是他们。
他动了杀意,手上的越发利落狠辣,招招致命。
那些黑衣人解决了福来那边的人后,匆匆赶到,几人合力将剩下的人绞杀。
待危机解除后,那群黑衣人悄无声息地隐去,还没等人缓过神来时,就俨然不见了踪影。
不过此时也无人有心探究他们是谁,从何而来,又要到哪去。
秦岸将池澜抱住,低声安慰她,声线冷硬,还没缓过来:“没事了,坏人已经死了,不用怕。”
“秦岸……”池澜心有余悸,反手抱住他的劲腰,埋首在他胸膛。
“吓死我了……”
娇糯的嗓音带着颤声,秦岸心中一软,将剑放下,抱起她,贴了贴她的额,轻声安慰:“莫怕,我在呢,他们已经死光了。”
池澜打了一个寒颤,点了点头。
秦岸将池澜抱回另一辆马车上。
将她安抚好后,福来这才过来,将从那些盗贼身上搜出来的东西呈给他看。
“郎君,这是从那些个人身上搜到的。”
秦岸接过,仔细端详,是一枚朱雀令牌。
和池澜手上的令牌一模一样。
从他们的举止就可以看出来,他们并非是真的强盗,估计是披着强盗的外衣,专做一些杀人越货之事。
秦岸将令牌收好,沉下眉眼,冷声道:“收拾好东西,先进城。”
“是。”
一行人以极快的速度将残局收拾好,往城内走去。
来到客栈,池澜寸步不离地攥着秦岸的衣袖,心中一阵后怕。
秦岸安抚她,抱坐在腿上,细细吻着她的眉眼,道:“先好好沐浴,然后再歇息一会儿?”
“……”池澜摇了摇头,紧紧搂着他脖子。
她哑声问道:“那些人,是不是冲我来的?”
秦岸一顿,她又道:“我瞧见了他们只对你们下死手,对我好似只是想要活抓。”
“没事的,他们已经死了。”
“我瞧见了他们身上的朱雀令牌,是不是和杀死我阿爹的那群人是一体的?”
“……”秦岸拍着她的背,不知该说什么。
“你好好休息,不要多想,我会让人查清楚的。还有你阿爹和池家的事,我也让人查着,一有发现,他们便会来禀报的。”
“……嗯。”池澜松开秦岸,乖乖地洗漱,睡觉。
等她慢慢睡下后,秦岸才起身出了外面。
福来在外面等了许久,他对他道:“郎君,此行太凶险了,姑娘不适合跟着我们了。”
“……”秦岸抿唇,也知福来说的是对的。
“前几日被抓住的船夫,还有前日夜袭的贼人……”福来蹙眉,规劝他,“郎君,奴说句不好听的,姑娘跟着,就是累赘,会拖累您,若按照正常的脚程,我们起码能走了一半——”
秦岸一记眼刀看了过去,冷声道:“知道不好听就别说。”
福来一噎。
“郎君……”
秦岸沉声睨他,“我不知晓秦义同你说了什么,但我劝你最好别插手到池澜身上。”
“……”
福来垂下头,低声应是。
“此事我自有考量,你先下去歇息吧。”
“……是。”
秦岸揉了揉眉骨,转身去了旁边的屋子,刚沐浴完转出屏风,他就看到了抱着瓷枕坐在他床上神思发散神情呆呆的池澜。
“蛮蛮?”
秦岸走上前,蹙眉道:“怎么过来了?”
池澜回神,抱紧怀中的瓷枕,她道:“我一个人睡不着……”
“……”
秦岸停在原处看着她,受不了她用娇软的声音喊他,受不了她用湿漉漉的眼神望着他。
“我想和你睡。”她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他暗叹一口气,说道:“那你在旁边睡下罢,我去找床被褥打地铺。”
池澜起身,她瘪嘴道:“我想和你一起睡。”
她说罢,拍了拍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