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早膳便驱车赶往了秦家。
两家距离不算远,只隔了两三条街道,没一会儿就到了。
池澜正要往里走时遇上了刚从外面回来的秦扬。
许久未见了,两人相见时都愣住了。
距离那件事已经一年多了,相见时还是很尴尬。
秦扬现在沉默稳重了不少,听说在那里谋了个官职做着,少有时候会回秦家,做着倒也用心,现在正受重用呢。
秦扬见她眼眸一亮,忽而暗淡,自觉后退了一步,对她颔首。
池澜点了点头,也觉得无话可说,便点了点头,当做回应了。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秦府,而后一左一右分道而走。
秦扬倏然停下脚步,回头望她,却没有看见她停留回眸半刻,神色暗淡了下去。
他后悔了,无时无刻不在后悔,他不该拿池家的事来做要挟,要挟她嫁给他的,到头来人没有得到,就连朋友也当不成了。
如今两人现在关系破裂了,相见只有尴尬,连同她说话的勇气都没有了。
秦扬灰败着脸,转身离开了。
池澜轻门熟路地径直往葳蕤轩走。
还未走到门前,就听见里面的吵闹声。
她急忙上前,怕秦岸出了什么事,但仔细一听,听到了秦义破口大骂的声音。
“秦岸你给我站住!”
秦义怒气腾腾,他瞪着他,说道:“我让你将人带在身边,不是让他去送死的!也不是让他们替你累死累活,还要被你的下属呼来唤去的!!!”
“你都不知这些天你那些伯父祖父在我耳边唠叨了多少回了!?你就是这样办事的?”
秦岸淡然的声音传来。
“不是你说让我替他们寻个好职位吗?怎么?进了官场就不用干活的?好歹你也是从底层爬上来的,难道你就没有干活,光靠着一张嘴,走到现在的?”
“你!”
“既然他们进了我们院,自然要遵守我们的规矩,不然整日游手好闲,染了不良风气,那还得了?”
秦岸睨他,冷声道。
“这些不就是你要求的吗?怎么还不满意了?”
“若是不满,明日我便让人将他们辞退,这职位还是留给有志之士吧。”
“……”秦义被他气得语结,颤抖着双手。
“我不管你如何,你将他们安排在你的手下,将重要的活交给他们,而非让他们在那里替你扫地烧茶!!!”
秦岸咋舌,哼笑,“我已仁至义尽,剩下的事只能靠他们自己,若是连点本事都没有,那如何给秦家争脸面?”
池澜站在门外,也不知该不该进去。
“姑娘!?”福清端了不少的糕点回来,正好看见正在门外徘徊的池澜,出声喊道,“姑娘怎么不进去?”
门内的声音安静了一霎,秦义怒气冲冲地从里面破门而出,狠狠地瞪了她们两眼,拂袖离开。
“……”
“蛮蛮,过来。”
秦岸站在廊下眉目温润地看着她,朝她伸手。
福清见状,有眼力见儿地将手中的糕点放下,迅速离开,还贴心地帮他们掩上门。
池澜走向秦岸,抬眸看他,捏了捏他的手。
“没事吧?”
秦岸笑着摇头,他道:“没事。”
“怎么一回事儿啊?”她在外面听了一点,也没有听全。
秦岸将她拉在石凳上坐着,他在旁边,笑道:“他让我帮族里的兄弟安排进督察院。”
“你答应了?”池澜讶异。
秦岸点头,他道:“嗯,答应了,不过是为了报答秦家的生育教养之恩,这点小事还是可以办到的。”
“……”池澜嗫嚅,“这会不会对你的仕途有什么影响啊……”
虽说本朝可以买卖官职,但还是一个不太好的、不能放在明面上说的现象,若是秦岸做了,留下了把柄,对他而言自然是一个不好的影响。
秦岸笑了笑,知她想的是他是不是卖官这些,他笑得狡黠,摇了摇头道:“不是卖官买官,只是将他们放在身边,让人管理,职位是虚的,自然不是那些重要机密的、替代性强的职位,我只是给他们一个机会。不过,若是他们上进肯吃苦,那自然是有上升空间的,但是据我了解,他们好似只是想要个官位,并不想干活,我便使了点功夫,让他们不闲着……”
池澜点了点头,放下心来,她笑了笑,心道自己多虑了,秦岸也不是那种不守法纪的狂徒。
她这也算是知晓了秦义生气的缘由。
话说开了,两人也不想再谈论这些了。
“对了,你昨日不是说让我瞧瞧你这院中的佛堂吗?”池澜忽地想起这一回事。
秦岸有了半刻的僵硬,淡笑,他道:“真的想去看看?”
池澜察觉他有些不对劲,迟疑道:“有什么秘密吗?”
秦岸摇摇头,他道:“也没有什么秘密,只是不干净,怕你知道了污了你的耳。”
她从小被家中人呵护着长大,自然是没见过那些,他怕她被吓到。
池澜心中更是好奇了,她道:“我才不怕……”
秦岸笑了笑,拉起她便往小佛堂那边走。
“那你可要做好准备了。”他眸中带着笑,可眼底却无半点笑意。
池澜疑惑,道:“为什么?”
秦岸还有心思调侃她,笑道:“怕你哭鼻子。”
“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