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晓您是个聪明人,懂轻重……”那人溜须拍他马屁。
“废话少说,在哪里见面?”
“明日午时,还是老地方,春风馆。”那男子笑眯眯地,对他道,“很期待同您的再次合作。”
“……”秦信紧咬着腮帮子,冷声呵斥,“滚!”
“呵呵呵,马上。”
那人笑得开心,他拱手道:“还未祝贺您得偿所愿呢,等您大婚之时,可要请我等来饮一杯啊,当初我们可也是出了力的……”
秦信额角的青筋突突的跳,他咬牙切齿道:“滚!”
“您别生气,我这就滚!”
说罢,那个长相奇怪的人一闪而过,登时没了踪影。
屋内的谢薇华心乱糟糟的,失了神般,下意识地走回床榻,装睡了过去。
房门打开又阖上,她已经竭尽全力让自己装的很平和了,不让他瞧出来什么破绽。
幸好,这夜里昏暗,让人瞧不清她的苍白神色,以及一直发颤的身体。
“薇华。”
他低声呢喃,眸中的情绪不明,痴痴地瞧着她的睡颜,不敢靠近。
“薇华,等过了这阵,我定会将你明媒正娶娶进门,你可要等我啊……”
这是他已经不知盼了多少年的事。
他想要娶她,在见到她的第一眼,他就想了。
他看了一会儿,便离开了,动作轻巧到没有惊动隔壁耳房里的云秀。
等到屋内寂静无声时,谢薇华才敢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耳中的跳动声仿若整个院子都能听见,下一刻就能将所有人惊醒。
他们说了什么?
她又听到了什么?
谢薇华神色恍惚,还没有从方才偷听到的话中回过神来。
秦信……
他就是池家被灭门的罪魁祸首!?
不不不、不可能的,肯定是她听错了,方才交谈的声音那么小声……
不可能是他的,当初还是他差人写信告诉她,让她去投奔秦家,还是他让人帮忙处理了她们娘俩在江安的麻烦……
怎么可能呢?
定是她听错了吧……
不!
是他,是他杀了池骏……是他!
谢薇华回想方才亲耳听到的话,不断地推翻秦信这些年在她心中的印象,她得出这个结论,整个人震惊到都不能呼吸了,难以置信、不解、羞愧、自责……
这些情绪如同冰冷湖水,快要将她溺死了。
她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那些对她的情意算什么?都是虚假的吗?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什么要将池家人杀了,将池骏杀死?
为什么!?
她现在好想质问他,想知道他为什么要那样做,将池家杀害了,还装作好心地帮她们处理了麻烦,还将她们送到了秦家,还好好地对待她们,还对她说,他喜欢她,想要同她成亲……
为什么?
谢薇华烧糊涂的脑子完全动不了了,头痛欲裂,快要炸开了一般。
明日。
明日她要跟上去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他到底隐瞒了她什么。
眼泪不受控制地从两侧滑落,沾湿了发丝和枕头,思绪不受控地胡乱地想着,却没有一个重点的。
睁眼到了天明。
她的情绪缓和了过来,同寻常无异,云秀醒来替她洗漱,检查她的体温,见她热得厉害,急忙道:“夫人?怎么这么烫!?”
“没事……”谢薇华撇开脸,恹恹地靠在床榻上,“你去煮药吧,我喝了药就没事了。”
云秀见她神色不对劲,但也不敢耽误她喝药的时辰,只好让外面的小婢女帮忙瞧着她。
等云秀离开后,谢薇华瞧了眼外面的天色,扼令让小婢女替她更衣。
小婢女没有怎么伺候过主子,大声呵斥了两声她便瑟瑟发抖,听话地从了她。
谢薇华穿了身素净的衣裳,转身便出了门,小婢女急忙跟上,却被她甩下了,她急得团团转,紧忙跑回去喊人。
她独自一人走向春风馆,在外面的拐角处等候着熟悉人的身影。
终于,秦信出现了。
他冷着脸,从侧门走了进去。
谢薇华跟了上去,幸好这春风馆还能接待女客,众人以为她是来消费小倌的,也没多加理会,谢薇华面无表情地跟在他身后,不动声色,适时地躲藏不让他们发觉。
她眼睁睁地看着秦信跟随人进了雅间,门口众多人守着,她根本靠近不了分毫。
正当她无计可施之际,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嗓音。
“池夫人?”
是秦岸,伪装过的秦岸。
她还是一眼便看出来了,她心中一颤,莫不是这秦岸也知晓秦信……
她抿了抿唇,自觉自己被他们发现了,正想着要不要同他们鱼死网破,秦岸将她拉到一旁,躲过了那边人的视线。
“夫人为何会在这里?”秦岸出声问她。
谢薇华抬眸看他,问道:“我可以相信你吗?”
“?”秦岸不解,但还是端正了态度,他道:“夫人您请说,在下定会相助。”
“我想要听到他们在里面说了什么。”
她指了指方才秦信走进去的地方。
秦岸抿了抿唇,他道:“您能告诉晚辈为什么吗?”
谢薇华拒绝摇头。
秦岸以为她是来抓奸的。
“你就不怕我告诉蛮蛮,你来这个地方?”她威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