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张顺吃罢晚饭,却也不敢休息,便带领悟空前去各营查看一下准备工作。 张顺出了自己的中军大营,便看到面前自己的一番杰作。 张顺这营地驻扎的却是颇有门道:他将自己的中军大营设立在后面高处,将“八大王”的营地设立在地势较高的左侧,将“乱世王”的营地设立在地势平坦的右侧,将“活曹操”的营地设立在“八大王”和“乱世王”之中。 其余“破甲锥”、“九条龙”则驻扎在“活曹操”营地后面的左右两侧,便于随时支援“八大王”、“活曹操”和“乱世王”。 “破甲锥”和“九条龙”身后才是刘成、“左金王”和“革里眼”的骑兵营地。 而张顺营地便正在这骑兵营地之后,地势较高,既可以对义军营地一览无遗,也可以俯视自己预设的会战战场。更何况这营地之形,便是张顺列阵之形。 若是出营列阵而战,张顺不需要太多的命令,直接命令诸义军将领依次出营,按照顺序排列便是。列阵方法既简单方便,又不容易混乱。 若是出战不利,张顺亦可命令诸义军将领退守各自营地,凭营而守,相互支援,时不时可以放出骑兵进行反击。 张顺这边计较已定,各大营地查探完毕,鼓舞了一番士气以后,正要回营,却不料被宋献策给拉住了。 那宋献策不愧有“献策”之名,连忙献计献策道:“主公,我今日思前想后,却有一计献与主公。” 张顺闻言颇为惊讶,连忙说道:“宋先生,请讲!” “主公,既然我军已经探查到敌军营地,便要先发制人,袭了官兵营地,以沮官兵士气!”宋献策说道。 张顺闻言颇为失望,他还以为宋献策有什么好计策呢,便笑道:“真是英雄所见略同,不瞒宋先生说,我亦有这种想法。只是邓玘、左良玉等人皆是宿将,从武安、林县率军前来,行军两天,才行至彰德府与卫辉府交界,足见其小心翼翼。我恐怕会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宋献策闻言,不由大笑道:“主公所忧甚是,不过岂不闻反其道而行之的道理?” 张顺闻言,眼睛一亮,不由问道:“先生是说......” “没错!”宋献策最喜好张顺这种一点就透的本事,接话道,“官兵统帅若过于鲁莽,我们便刚入夜的时候去劫营;只是这邓玘、左良玉等人过于谨慎,主公何不趁守夜已久,最为疲惫之时前去劫营?” 张顺闻言大喜,连声赞道:“真吾之子房也!” 张良,字子房。宋献策连道:“愧不敢当!愧不敢当!” 于是,张顺连忙召集悟空、“左金王”和“革里眼”道:“我欲前去劫营,不知诸位何以教我?” 悟空自是无话可说,张顺如何命令,他如何跟随便是。那“左金王”和“革里眼”新加入之人,生怕犯了忌讳,不敢吱声。 只是张顺催促紧了,较为熟悉的“左金王”才小心翼翼的提醒道:“劫营之事,务必出其不意。必不能为敌人所探知,将军还是尽量驱逐官兵斥候探子之后,再做打算。” 张顺听“左金王”的意思,其实就是委婉的劝谏张顺不要冒险行事。 不过,如今双方信任还未建立起来,张顺也不便驳斥与他,便假装不知其中含义,反倒笑道:“‘左金王’所言甚是,只是这次实为偷营而已。白天双方斥候初次交手,精力旺盛,如今还在挑灯交锋。” “依我之见,下半夜这些人必然疲惫,到时候,我们骑兵快马加鞭,倍道兼行。即使偶然被官兵斥候探子看到了,也无济于事,无法及时传达道官兵营地。” “左金王”一听此计可行,也没了意见,便拱手听令。 张顺见大家都统一了思想,便命令他们下去准备金鼓、油料和草料等物。让骑兵早早喂饱了战马,早点休息,以便夜袭官兵。 是夜,张顺亲自带领麾下骑兵,子时起床,丑时吃饭,寅时赶到了官兵营地附近。 骑兵夜袭,容易折损马匹。只是为了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张顺也顾不得许多,只是命人先人衔枚、马勒口,出营地十余里。然后点燃火把,明火执仗,快速奔向官兵营地。 果然,由于张顺等人速度过快,官兵营地还没来得及收到义军奇袭的消息。 张顺汇合了监视官兵动向的刘成,先是派遣刘成和“左金王”大张旗鼓,金鼓齐鸣你个,在官兵南面鼓噪起来。 邓玘、左良玉等人为了防备义军夜袭,前半夜睡的并不安稳,更下令岗哨巡逻至深夜,方才换班休息。 正是人困马乏之时,不料义军突然神兵天降,赶到了营地外面。官兵不由大乱,邓玘、左良玉、汤九州和马凤仪赶快翻身起床,带领麾下亲兵约束士卒。 正当官兵将所有注意力放在营地南面的时候,“革里眼”依计从北面杀将过去,一举冲入了官兵营地。 张顺见官兵营地大乱,也趁火打劫,亲自带领悟空等麾下亲兵紧随其后,冲了进去。 义军官兵冲了进去之后,见人就杀,见营帐粮草就投掷点燃的油料,一时间官兵营地火光四起。 这时候,本来在南面鼓噪的刘成和“左金王”部,也趁机绕到东西两面,杀将进去,一边鼓噪,一边放火。 官兵诸军之中,以马凤仪的石柱土司兵最为精锐。这马凤仪乃是石柱土司秦良玉之子马祥麟的妻子。 她麾下的人马便是号称“白杆兵”的石柱土司兵,其所用兵器为长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