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文诏、曹变蛟叔侄闻言不由大惊,过来半晌,那曹文诏才叹了口气说道:“蛟儿,我一直有句话想和你说,又不知从何说起。事已至此,是时候让你知道真相了!” 曹变蛟闻言一愣,连忙回道:“我什么都知道了,求求你不要说了!” “不!”曹文诏怒道,“这句话我一定要说出来。入你酿,老子和你娘没有半点关系,你不是我亲生儿子!” 呃......张顺等人还以为事情如何劲爆,感情你俩说了半天,没有一点狗血剧情啊? 原来曹文诏素来喜欢侄子曹变蛟,常常将他带在身边照料。不是亲生,胜似亲生。 一时间军中谣言不断,私下里都说曹变蛟是曹文诏的私生子。 曹文诏辩欲无可辩,言又无可言,只好哑巴吃黄连,有口说不出,平白无故遭人背后嚼舌根子。 如今两人生死离别之际,曹文诏终于将这句憋了好多年的话语说了出来。 曹变蛟愣了半晌,这才再次确认道:“真的?” 曹文诏一口老血差点当场吐了出来,他一脸生无可恋的对张顺说道:“舜王仁义,居然能留下我侄子的性命,曹某感激不尽。请速杀我,以全我忠义之名!” 张顺见无瓜可吃,只好敷衍道:“将军何至于此也?昔日燕王起兵,天下不亦赢粮而影从?朱家之事,我等外姓但取富贵罢了,又何必如此决绝呢?” “我意已决,勿复多言!”曹文诏一脸正气的回应道。 曹变蛟见此也不由喝道:“勿伤我叔叔,要杀便杀我吧!” 果然是亲生的,不让我杀他叔叔,反倒让我杀了他爸! 张顺叹了口气,应道:“好吧!既然如此,来人呐!把曹变蛟拖出去砍了!” ? 曹文诏不由一愣,连忙喊道:“舜王,错了!” “哪里错了?”张顺笑道,“虽然我让你叔侄二人抉择,并没有说本王要听从呀!” “曹总兵稍安勿躁,待我监斩了你侄子曹变蛟,再来释放你不迟!” “混蛋!”曹文诏眦呲尽裂,双目睁圆,如同要噬人的猛虎一般,几欲将捆绑在身上的绳索挣断,扑到张顺身上。 然后咬断他的脖子,喝他的血,吃他的肉,寝他的皮! 张顺毫不介意,头也不回的让人押着曹变蛟便要出帐。那曹变蛟走到大帐门口,稍微迟疑了一下,低声说道:“叔叔尚且壮年,回头再多蓄几房妻妾,早日生个亲生儿子养老吧,恕变蛟不能报答您的养育之恩了!” “不!!!”曹文诏拼命的吼道,吼声震耳欲聋,如同龙咆虎啸一般,真是闻者落泪,听着伤心!曹变蛟强忍着眼泪,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大帐。 到了帐外,曹变蛟这才笑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怕死的不是好汉!” “好!真是好汉子!”张顺笑道,“早点上路吧,也好让你叔叔早日回营!” 过来半晌,帐外响起了一声惨叫。不多时,张顺便赶回了大帐,笑着对曹文诏说道:“曹总兵今日可走矣,希望不要忘了张某今日的恩情!” 曹文诏死死的咬着牙齿,把牙龈都咬出血来,盯着张顺狠狠的应道:“如若曹某不死,今日之恩,曹某今生今世,必有厚报!” “好!男子汉大丈夫,当如此也!”张顺笑道,“张某等着那一日!” 遂后张顺亲自押送着曹文诏出了中军大帐,曹文诏抬眼望去,只见不远处旗杆之下,正有一具尸体扑倒在地上。 地上还留着正在流淌的血淋淋鲜血,和咕噜着一颗沾满了鲜血的头颅。 曹文诏心中一痛,他如何不知那正是侄子曹变蛟的尸体。那尸体身上的铠甲、披风,还是自己特意赏赐给侄子曹变蛟的物件。 曹文诏强忍着恨意,跟着张顺亦步亦趋的走去。他不仅仅盯着张顺看,还左顾右视,观察义军的营地。 曹文诏没有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他越看义军的营地,不由越是心惊。 义军营地不但素有章法,甚至观其规模,约有七八千人不止。再看其麾下士卒,个个身强体壮,行动又颇有章法。 曹文诏这才知道,为何官兵遇到此人屡屡受挫。感情自己还以为贼人不过千余精锐罢了,其实反倒是官兵以少击多,自寻死路罢了! 等到众人到了河边,张顺大手一挥,让义军划过来一条小船来。使人给曹文诏松了绑,把他送到了船上。 张顺笑道:“不知曹总兵可会划船?若是不小心覆在水中,那真是天意如此,非张某之罪了!” 曹文诏沉默半晌,才拱手应道:“虽说‘北马南船’,曹某作为北人也曾划过几次。覆船之事,舜王多虑了!” “只是如今曹某便要逃出生天,舜王可是当真要放了曹某不成?” 曹文诏见此人如此凶残,还道要对自己叔侄二人斩尽杀绝。他怎么也没想到此人屠杀了自己侄子之后,还敢将自己释放出去。 “如假包换!”张顺笑道,“张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但有仇怨,只管报来。若是曹某日后落入将军之手,只怪自己艺不如人,命该如此,绝无二话!!” 曹文诏深深的看了张顺一眼,这一刻他真的有几分动摇了。自古以来英雄惜英雄,若非此人刚刚杀了自家侄子,曹文诏都要被张顺的这股豪气所感染了。 他拱了拱手道:“舜王好气度!今日一别,曹某与阁下下次再见,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