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红娘子闻言,咬着牙狠声应道,“那你走吧!你死了,我是不会为你你殉情的!” “我要把咱们的孩子生出来,无论男女!我要寻找最好的师傅,教授他兵法武艺、儒家典籍。然后我要让他继承你的遗志,为造反而生,为造反而死!” 你不是什么都不在乎吗?自己的亲生孩子,难你也不在乎吗? 张顺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道:“如此也好!子承父业,理所当然。” 他才不会说“孩子应该有自己的生活”这种狗屁不通的话来,这个时代孩子的父母是个反贼本就是原罪。无论成功还是失败,他当然不会认为自己孩子以后能过上自己的生活。 “你......”红娘子说不出话来了,她凄惨的笑了一声,反问道,“难道这就是你想要的?” “如果当初在我没走上造反这条路的时候遇到你,或许一切都好说。如今既然成了反贼,开弓就没有回头的箭了!”张顺叹了口气道,“娘子,你还不明白吗?战乱已起,天下将没有世外桃源。无论是为了天下也好,是为了你们也好,还是为了我们的孩子也好,我都要把这场祸乱终结在我自己的手里!” 张顺走了,带着他的义无反顾头也不回的走了。 红娘子愣愣的盯着他的背影,直到他拐了出去,再也看不到了,才软在地上。 这时候有两个人走了出来,轻轻的把她扶了起来。红娘子抬头一看,竟是李香和柳如是。 两人也早已泪流满面,不知在暗处偷听了多久。那李香低声对红娘子说道:“由他去吧,‘男儿至死心如铁,看试手,补天裂’!我们的夫君有如此大志,我们喜欢还来不及呢,又怎能怪他呢?” 洛水,古称雒水,起源于西安府洛南县洛源镇的龙潭泉。如同一根竹签,自西向东依次像串糖葫芦一般将洛南县、卢氏县、永宁县、宜阳县、洛阳县、偃师县和巩县串了起来。 卢氏县距洛阳三百八十里,东至永宁县百八十里,而洛阳西至永宁有二百里。 张顺倍道兼行,只用两日便赶到了永宁城下。一路上宜阳县和永宁都望风而降。 这两处知县都不了解官兵动向,却早已听闻占据洛阳的“顺贼”连破官兵,势大难制。故而皆弃城潜逃,以避其锋芒。 永宁县和那卢氏县一样,原本有一个守御千户所。不过同样败坏不堪,早已经不能召集出来丁壮了。 一口气奔到永宁县以后,张顺暂且让队伍喘口气,随便派出斥候、信使和巡逻队加强对周围的控制。 永宁县身后的三乡,乃是一处岔口。有一条可以从陕州过雁翎关,至三乡。然后顺流而下,过宜阳直至洛阳的小道,这条道唤作“南崤道”。 而从潼关过陕州,途径渑池、新安至洛阳的大道,被称为“北崤道”。 如今倪宠、王朴京营从卢氏来,是张顺派遣斥候探查的主要方向。但是若是再有敌人从背后的陕州至三乡的小道绕过来,那张顺便被围困在永宁县孤城之中,那时候真是插翅难飞了。 所以,张顺又特意派遣了一只巡逻队,前往三乡至雁翎关之间,探查那里可能出现的敌人。 至于信使,张顺则派人翻山越岭,翻越熊耳山,到达秋扒里,向李三娘和陈长梃通报自己率队到达永宁县的事情。 不等李大亮返回康家庄,向陈长梃汇报张顺让抱犊寨集结兵力,准备防守的命令。 那魏从义便亲自来到抱犊寨,负荆请罪。由于张顺和红娘子先后两次带走营地大量人马,抱犊寨空虚。陈经之深知魏从义勇武,颇为畏惧,连忙向李三娘谏言道:“魏从义反复无常之辈,又凶悍难制,不宜将其放入寨中。” 李三娘颇为为难,不由反问道:“此人虽然反复无常,不过反与不反,两种选择罢了。若是闭门不纳,岂不是绝了此人追随舜王之路?” “那魏从义虽勇,能以一敌百吗?若是不能,抱犊寨数百个士卒还是有的,岂有惧怕别人的道理?” “这......”陈经之也有点犹豫不决,他虽然有些才华,毕竟年轻,遇到这种复杂的事情,一时间也难以决断。 不曾想,这时候有一个将领站了出来说道:“夫人所言甚是,魏从义虽勇,某也可堪抵住。更何况吾麾下又有精兵五百,岂只一个魏从义?即便是他率众来攻,某亦不惧。” 李三娘一看,此人竟是跟随红娘子投靠张顺的李牟。原来当初红娘子带领了“闯将”黄来儿麾下的留守精锐,一同跟了张顺。 那李牟本是陈长梃的表亲,和李友、李信、李大亮皆是堂兄弟关系。张顺后来知晓了此事以后,为了避免陈长梃势大,就一直把他留在红娘子手下听用,没有特意提拔他。 李牟麾下原本有红娘子带来的三四百“老本”,后来又经过红娘子和张顺的允许,又招募了一百对人,勉强凑够了五百人。 此人跟随红娘子已久,倒颇得红娘子信任。红娘子既然带领李信等人前往洛阳城,便把此人和他麾下的人马留在李三娘麾下听用。 李三娘本就胆大,见李牟支持自己,便下令道:“李牟,你且带些人做好准备,以防万一;陈经之,你派人把那魏从义接上了,我且会一会他!” 当魏从义光着膀子,背着荆条,通过了九曲十八弯的小道,来到抱犊寨上,只见一个身着粗布衣服的女子正在那里用连枷敲打谷子。 那女子见魏从义上来了,也不避讳,只是放下了手中的活计,喊道:“这便是魏将军吗?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