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顺何等人也?一看便明白了怎么回事。 他正要张口解释,牛金星不由低声规劝道:“人不狠,站不稳。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畏威而不怀德。主公今日若不能压住他们的气势,恐怕日后难以驯服这些桀骜不驯之徒。” 张顺闻言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不由笑道:“诸位莫慌,这些人攻城有功,我赏赐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诛杀他们,想必其中必有缘由!” “什么缘由?”刘洪起受伤最重,卖了死力,不由有几分愤愤不平。 张顺扭头看向那十余甲士,下令道:“说吧!” “回禀大总统,这几人建银妇女,为我等撞破,以军法行事!” “听到了吧,就是这么回事!”张顺闻言淡淡应道。 “你!”郭三海、刘洪起、沈万登和盛之友简直不敢想信自己的耳朵,你这也太霸道了,“这算什么缘由?” 他们往日弱肉强食惯了,根本不认为攻下城池,烧杀略抢、建银掳掠算什么事儿! 张顺既然准备威压他们,自然不准和他们讲什么仁义道德的大道理。 他冷笑道:“在我麾下就要守我的规矩。我不给的,你不能要!我赏你的,一样都少不了!” 郭三海、刘洪起、沈万登和盛之友闻言不由心里一寒。形势比人强,气势不由弱了三分。 只是未免貌服而心不服。郭三海低声嘀咕道:“都是牛马一样的玩意儿,焉值得舜王如此?打天下究竟要靠我们这样的豪杰,舜王怎能够轻视我们这样的壮士,而厚爱牛马呢?” 张顺闻言眉头一竖,扭头盯着他厉声喝道:“哪怕是牛马,也是本王牛马,岂能容许尔等擅自处置哉?” “众将士听令,依照军法行事,但凡遇到城中又不从者,格杀勿论!” 郭三海、刘洪起、沈万登和盛之友不由又惊又惧。他们深知自己麾下什么德行,只这一句话,又不知道有多少人命丧黄泉矣! 见士卒领命去了,周围又开始响起了惨叫声。 张顺这才笑道:“刚才悟空来报,崇王府已经被我拿下,诸位且随我走一遭瞧瞧?” 四人哪敢说半个不字?连忙低声下气的应了,如同委屈的小媳妇一般。 弱肉强食本来就是他们的逻辑,当然他们也认这个。 只这去往崇王府的一路上,也不知撞见了四人麾下的多少士卒,都被张顺麾下的精锐拉出来剁了。 甚至有的撞见了四人,还高喊:“掌盘子救命!”结果四人也充耳不闻,目不斜视。 好容易赶到了崇王府,原本还惧恨交加的四人,顿时被富丽堂皇、高大瑰丽的建筑晃花了眼。 四个人像乡巴佬一般,一路上摸着雕梁画栋、花木盆栽,不由瞪着眼睛、喃喃自语道:“这都得多少银子,简直如同天上的凌霄宝殿一般!” 张顺是过来人,犹记得当初义军入福王府也是这般德行。 他不由笑道:“这算什么凌霄宝殿?这要是凌霄宝殿,里面住的岂不是仙人、仙女?” 不多时,张顺领着他们走进来大厅只见一队衣甲鲜明的义军守在了门外。 张顺率先走了进去,只见里面密密麻麻的捆绑了七八十人,男女老幼,皆着锦衣,想必这都是正主了! 这时候悟空应了上了,嬉笑道:“师傅,徒儿幸不辱使命!” “师傅?”四人闻言不由大吃一惊,这黑厮本领如何,一路上各种残缺不全的尸体便是明证。 难道舜王要比他的武艺还要高超,手段还要凶残不成? 张顺皱了皱眉头,看了看这么多朱氏宗亲,心里不由犯嘀咕:难道全要杀了不成?仔细论来,其中未必没有良善之辈! 得了,高桂英一看,就知道这位爷又滥发善心了。 她不由低声提醒道:“爹爹起兵所为何事?难道要把朱氏宗室供起来当爷不成?” “我们饥荒而死者不计其数,而他们这些人却能够锦衣玉食,一世富贵,这世道何其不公也!” “阶级矛盾!”张顺一下子便想起了一个词。 个人或许有无辜之辈,整个阶级却断无无辜之理! 张顺想到此处,便点了点头道:“悟空,今日破城你是首功。我曾应你一门亲事,你看可有入眼之人?” “木有,一个也木有!”悟空摇了摇头道“按老孙逐个看过了,都济不得什么事!” 好吧,张顺叹了口气。虽然他不愿意行此下策,好歹也比把人全杀了好一点吧? 难怪在近代以前,胜利者对失败者都是男的杀,女的辱。想必除了满足征服者的快感以外,还有自有其道理。 自己的下限也越来越低了!张顺摇了摇头,扭头对郭三海、刘洪起、沈万登、盛之友道:“你们几个也挑两个吧!” “记住我的话,收为妾室也行,转赠他人也行,但不许顺便把人弄死了!” 他不惮以最大的恶意猜度这些人的底线,要是他不管一管,很可能这些女眷被人门三下五除二虐待致死! 比被人物化更可怕的是被当作消耗品! “啊?真的!”四人本来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这时代生产力落后,由于营养跟不上,很多平民女子实在难以入目。 像这种锦衣玉食的大户女子,且不说长相如何,在这些人眼中已经美若天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