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金星一听张顺准备给自己留一千人,顿时吓了一跳。 张顺这次奇袭汝宁,总共才带了两千九百骑,若是如此分兵,那岂不是进攻南阳的只有一千九百骑? “这太冒险了,还请主公慎重考虑!”牛金星连忙规劝道。 “牛先生放心,本王惜命的很,断然不会以身涉险!”张顺胸有成竹的应道。 “真的?”牛金星才不信呢。你哄谁呢?连义军的主力你都弃在叶县了,自个率领轻骑出击汝宁,现在告诉我你很谨慎,当我是三岁小孩不成? 张顺也知牛金星不信,不由笑道:“山人自有妙计,管叫他不攻自破!” 便对牛金星耳语一番,牛金星听了之后,不由哑然失笑,随即便应了张顺。 张顺遂轻骑西去,携带高桂英并王妃、郡主二人、金银五十万两、骑兵一千九百骑直驱南阳。 原本张顺打算先前往西北方向的遂平,然后夺取象河关和石夹口关巡检司,翻山越岭,直驱南阳城下。 只是高桂英安排张顺刚刚纳入房中的王妃、郡主二女收拾物件的时候,那郡主刚刚破瓜难以操劳,王妃亦久享富贵,娇弱无力。 好在王妃年长一些,颇有些眼力劲儿。 她讨好的问道:“夫人,不知这几日要走多远脚程?我们俩身子骨弱,怕顶不住,也好有个准备!” “顶不住?哪里顶不住了,我看你俩容光焕发,更胜从前呐!”高桂英一想到昨晚这俩人和张顺缠绵一宿,就气不打一处来。 “还有,别叫我夫人,我可担待不起!家里的夫人多的是,到时候怕你俩喊不过来。” 那郡主本是含着金钥匙出生、娇生惯养的主儿,素来颐指气使惯了,哪肯受这点气? 她正要反讽高桂英两句,幸好王妃眼疾手快,扯了她一把,连忙陪笑道:“您说笑了,我们都是苦命人罢了,以后还得请你多加照顾才是!”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高桂英见人家这般忍让,也有几分不好意思了。 她便劝慰道:“放心吧,爹爹是个好人。既然要了你们的身子,自然保你们周全。若是换了其他人,哼哼……你俩才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听说自己二人不用死了,她们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她们也有听说,有的贼寇玩腻了,就扔给其他贼寇玩,直到玩残玩死拉倒。 或者玩够了以后,一刀两断,送她们归西,也是有的。 她们既落到贼寇手里,保住贞洁之类的事情想都不用想。能够侍奉个贼寇头目,有了依靠也算是命好了。 “哪今日准备怎么走?”王妃见高桂英口气好了一些,便打蛇随棍上,继续追问道。 “一人一匹马,准备走遂平,翻山越岭去南阳!”高桂英倒是心直口快,直接给她们说了。 这二人一听,郡主倒是还好,王妃就有点面露难色。 她不由迟疑道:“若说骑马,我二人多少也会点。只是翻身越岭,我俩怕是顶不住……” “那你觉得该怎么办?”王妃话音未落,张顺推门而入道。 原来他正好回来查看衣服及一干杂物收拾的如何了,刚好听到此话。 那王妃和郡主见了张顺,不由畏惧的往后缩了缩。特别是那郡主都躲到王妃身后了,不敢露头。 一见到张顺,心里的屈辱感又冒了出来。 王妃偷偷撇了张顺一眼,见他面容和善,这才吭哧吭哧了半天,低声应道:“其实走确山县,越过竹山镇,一路走泌阳、唐县更好走一些。” “哦?”张顺心里盘算了一下,发现这女人说的倒有几分道理。 原本走象河关巡检司的路线太靠近裕州,一旦被驻守在裕州的湖广巡抚唐晖发觉了,很可能被官兵困在山中。 若是能走绕道泌阳、唐县的南线,倒是能够远远的绕过裕州,甚至事有不谐,甚至还能南走湖广,藏入荆襄的深山群岭之中。 张顺不由意外的看她一眼,点头赞许道:“不错,那就依你吧!” 汝宁府城距离南阳府城有四百里,张顺用了将近四天才赶到南阳城下。 当义军的骑兵赶到南阳城外的时候,不意城中竟然提前发现了义军,连忙紧闭了城门,死守不出。 张顺派人试探着进攻了一下,结果依旧被城里的守军击退了。 也难怪城中有备,淯水正好流经南阳府城以东,刚好阻拦了义军西来的道路。 为了攻击南阳城,张顺不得不寻了渡口渡河,才能接近南阳城下。 如此一来二去,难免暴露了行踪。 好在张顺也不甚着急,便退往南阳以北二里外,安营扎寨,准备从长计议。 而此时南阳城中,大小官员正惶恐不安,在南阳知府、唐王朱聿键的召集下,齐聚一堂。 其中大多数人都在交头接耳,聒噪不已,试图用喋喋不休的言辞来掩饰自己恐慌的心情。 唐王朱聿键失望的看了下面一眼,对南阳知府抱怨道:“我数次向朝廷上书,想召回王府护卫,竟不允许,以致今日无人可用。” 原来自从朱棣靖难以后,担心其他藩王学有学样,竟然也罢了其他王府的护卫。 唯有唐藩护卫最少,实力较弱,才得以保留仅有的一千二百名护卫。 但是,终究藩王掌兵乃是禁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