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臣和各地县令大力推进,春麦补种七千顷,补种玉米六千七百顷,番薯八千一百顷。” “其中番薯不占良田,多种于田间地头、山坡水沟等地,今年当收获颇丰!”张慎言信手拈来耕种情况,一五一十向张顺汇报起来。 原来张顺离开南阳城以后,一路北上,经鲁阳关、鲁山县、汝州,过临汝广成关、大谷约四百里直入洛阳。 张顺这一次南征没白来一趟,不但赚了四个婆娘,还满载金银粮食而归。 通过先后攻破崇王府和唐王系诸府,先后获取金银一百八九十万两,粮食二万七千石,其他各色物资不计其数。 张顺为了让萧擒虎抵住湖广官兵的威胁,除了给编制、给土地以外,还留下了百万金银、两万石粮食,权作军资之用。 自己独携带回八十万两金银,粮食两千石,剩余部分皆作赏赐用了。 但这些物资就装了整整三百车,多亏了南阳本就是南北物资流通的要地,可用于雇佣的车辆颇多,才解了义军运输之急。 一路上张顺率领麾下骑兵两千,白广恩、贺人龙两营人马及曾氏、黄氏、大小朱四人及一干人等近万人,浩浩荡荡向洛阳进发。 用了七八天功夫到了洛阳城,张顺顾不得一路风尘仆仆先去看了一眼红娘子。 然后,他便让麾下士卒驻扎城外;曾氏、黄氏及大小朱氏先入府居住。自己却连忙召见张慎言、吕维祺和宋献策当然问询自己离开后的情况。 张慎言原原本本向他汇报了农耕情况,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他看了看张慎言比之前黑瘦了许多,也不知他这两三个月吃了多少辛苦。 张顺不由感动道:“亚父辛苦了!” “你这……”张慎言下意识张口就要骂,突然发觉张顺语气不对,便连忙住口不言了。 沉默了片刻,张慎言眼睛有点红。 他摇了摇头道:“殿下过誉了,此非臣一人之功。” “其中李际期、董笃行、刘标等皆有大功!” 这几人都是年初上元节灯会的时候,张顺招徕的人才。 当初张顺对他们真是“周公吐哺”,如今他们也投桃报李,回馈给自己经济之才。 他返回洛阳这一路上,刚好是“暮春三月,莺飞草长”的季节。 一路上除了春意盎然的红花绿草以外,还能望见一片片的如同棋盘一般的农田。 这些农田早已经耕种完毕,田中禾苗长势喜人。虽然张顺只识得其中一二,心中也颇为欢喜。 春种秋收!搁古代农业社会,只有春天播下种子,秋天才可能有收获。 有了收获,治下百姓吃饱了肚子,义军才能有一番作为。 张顺暗暗记下了这三个人的名字,又继续追问道:“除了补种之事,治蝗备灾之事如何了?” “此事由吕先生协调,臣倒不太熟悉。”张慎言闻言看了看吕维祺道。 “此事臣都托付给犬子吕兆麟了,还请舜王让我将他喊来答话!”吕维祺连忙应道。 原来他自知儿子吕维祺先前犯了大忌,舜王虽然大度不与追究,终究恶了张顺。 他便借机锤炼一下儿子,期望他能够进入张顺的法眼。 “可以,让他过来吧!”张顺如何不知他的小九九? 不过终究是敢于任事儿之人,张顺也不苛责与他。 不多时,吕兆麟满面尘灰的赶了过来,比先前见时精壮了许多。 张顺便问道:“我听令尊说除蝗备灾之事由你负责,不知如今进展怎么样了?” “启禀舜王,依据义军原本计划,我制定以蝗卵蝗蝻换粮之策。” “蝗卵一斗换粮一斗二;蝗蝻一斗换粮一斗。百姓无不奔走相告、争先恐后前去挖卵捉蝻。短短数月间,共用去粮食万余斤,换去虫卵、虫蝻万斤。” “等等,那些虫卵、虫蝻如何处置了?”张顺突然打断了吕兆麟的讲述。 “……”吕兆麟沉默了一下,然后忐忑不安的应道,“我命人全给烧了!” “好吃吗?” 吕兆麟愣了一下,老老实实道:“没尝过,全烧成灰了!” “啊?原来不是烧吃了啊!”张顺遗憾的砸了砸嘴道,“蚊子再小也是肉,更何况如此多的蝗卵、蝗蝻,香的很,以后不能随便浪费了。” 吕兆麟闻言不由面作难色,心道你这不是为难我吗?谁敢吃这玩意儿! 张顺一看他神色,不由怒道:“你们不肯吃,我吃!一万多斤肉呢,本王天天吃都吃不起,你们还挑三拣四?” “真的能吃?”吕维祺连忙确认道。 “如何不能吃?”张顺奇怪道,“难道小时候你们还没烧过蚂蚱、蝗虫么?” “臣幼时薄有家资,确实不曾吃过!”吕维祺老老实实应道。 好吧,你有钱,你是富二代! 张顺只好鼓动道:“这玩意儿鸡肉味,嘎嘣脆,用油炸过后,蛋白质是……” 张顺还么有说完,吕维祺连忙大呼:“吃不起,吃不起,还要用油炸,哪个吃得起?” 好吧,张顺这才想起来这时代油是贵重之物,即是富贵之家也不可能如此奢侈。 他只好出主意道:“其实磨碎了,和面做成肉干,权作军粮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