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耐啦!”张顺怒不可遏呵斥道,“我搁外面打大仗,你们搁家里打小仗,都是天生的大将军!” “舜王,你可要为我做主啊!”曾雨柔见状连忙卖惨。 她指着自己的脸面,梨花带雨,一副要死不能活的模样。 “你看我这头,还有我这脸,都是这个恶婆娘下的毒手!” “不但如此,她还要扒光我,让外人看哩!” 张顺一看那曾氏,虽然过了些时日,只是她脸上五个手指印还没消,头上还被捶青了一块,顿时也心疼不已。 他不由对马英娘怒目而视道:“枉我往日里还以为你能够托付大事儿,这次怎生如此混账?” “她骂我!”马英娘一副委屈小媳妇模样,嘴上却强辩道。 “她骂你你就动手?”张顺都被气乐了。 “我骂不过,可不就得避实击虚!”马英娘振振有词。 “呵,兵法都用上了,你这校长当的好啊!”张顺讽刺道,“那你是不是也要做一把鲁智深呐!” “对对对,就让她去五台山当和尚......不对,是去当师姑!”曾雨柔一听这话,可来劲了。师姑就是明代对尼姑的俗称。 “那鲁智深可是三拳打死镇关西以后,才去当了和尚!”张顺冷冷的回了一句。 曾雨柔一下子就蔫吧了,不敢再叫。她要是做了“镇关西”,那“鲁智深”当不当和尚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看她,她要剃我光头!”马英娘也不是好惹的主儿,连忙“嘤嘤嘤”的告起了黑状。 “这事儿谁说得准,万一我就喜欢光头婆娘呢!”张顺冷笑道。可不能给她们好脸色,不然又要蹬鼻子上脸了。 好家伙,马英娘也吓了一大跳,生怕张顺要给她剃个光头,也不敢吱声了。 明代风气渐开,不少尼姑或有淫行举止,为个别有特殊爱好的文人所吹捧。 那马英娘出身于市井之间,对此也颇有耳闻。她一时间也吃不准到底是张顺讽刺她,还有真有什么特殊爱好。 见压下了马英娘、曾雨柔两人的“嚣张气焰”,张顺这才哭笑不得的对李三娘说道:“三娘,你掺和这事儿作甚?” “哪个想管你这破事儿?你自己的婆娘不看护好,反倒惹到我这块儿!”李三娘扯着小化吉和小平安两个孩子,一脸郁闷道,“原本看她们闹得不像话,准备把她们分开,谁知道她们居然对我动起手来!” 最小的小平安已经一岁多了,刚刚学会走路不久,还得让人牵着,生怕摔了。 小平安好似张顺和李三娘的综合体,眉目之间隐隐约约有着几分张顺和李三娘的模样。 本来硬下心肠来的张顺,心里不由一软,又问道:“平安没事儿吧,刚才摔了吗?” 妮玛,曾雨柔和马英娘心里一个咯噔,暗叫不好! “没……没事儿!”李三娘沉默了一下,低声应道。 “你说谎!算了,小孩皮实,摔一下也没关系。”张顺笑嘻嘻的伸手就要抱抱小平安,结果孩子认生,怯生生躲到李三娘怀里了。 “乖儿子,别怕!这是你达!”李三娘一边抱着孩子,一边哄道。 其实小平安是被顽皮的小化吉推倒的,只是李三娘担心张顺责怪这个养子,没敢吱声。 张顺还以为是李三娘护着她两人,便收了笑脸道:“你看看三娘,到现在都不肯说你们一句坏话,再看看你们俩。勾心斗角,当众撕打,都是什么德行,难道就不觉得羞愧吗?” 我有什么羞愧的,又不是我的婆娘和别人打架! 马英娘心中不服气,不由叫嚷道:“我还没说话呢,你怎么就听信她一面之词?况且我还被她摔一跤呢!” “那你狡辩个,我听听!” “好!我……啊,你偏心!”马英娘急眼了,这还让不让人说话! 见马英娘吃了瘪,曾雨柔嘴角都翘了起来。 只是还没等她高兴起来,张顺大手一挥,先是指着他道:“你无事生非,率先发难,一会儿领十棍去!” 又指着马英娘道:“你率先动手,又无端对三娘动手,一会儿领十五棍!” “还有你,不干你的事儿,瞎掺和什么,一会儿也陪两棍!”张顺又指着李三娘道。 本来曾雨柔和马英娘正要抗议,听了最后一句话顿时一愣。两人不由强烈不满道:“凭什么?不干她的事儿,为何也要让她吃两棍!” 这倒不是两人正义感爆棚,要替李三娘叫屈。 只是张顺虽然混蛋,但是素来赏罚分明。如今他既然动用刑罚,断然没有和稀泥之说! 既然不是和稀泥,那李三娘凭什么受罚,这话儿得说清楚才行! 别明着赚了便宜,其实暗中吃了大亏。 “三娘,你觉得呢?”张顺也不回应,反倒向李三娘问道。 李三娘有什么好说的呢?她喜欢张顺,可张顺不喜欢她呀! 只从两人有了小平安之后,两人不但两地分隔了一段时间,再加上她大多数时间都用来照顾两个孩子,张顺许久未去过她房中了。 或许挨两下,才证明他心里还有她? 李三娘不由苦笑道:“是我多事儿了,我情愿挨两下!” “你们还有何话要说?”张顺板着脸看向曾雨柔和马英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