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刚过,秦王幕僚长洪承畴便化妆成普通百姓,在护卫的护卫下,急急忙忙赶到了洛阳城。 洪承畴刚刚赶到洛阳北门,正见一个须发花白的锦衣老者,正在一群人簇拥下翘首以待。 “张相,许久不见!”洪承畴不由笑道。 “哎呀,幕僚长,不,现在应该称你为‘平东将军’了,咱俩真是好久不见!”张慎言闻言扭过头来,也笑着打招呼道。 如今的张慎言正乃是弘光帝的丞相,地位尊崇,被洪承畴呼一声张相,倒也当得。 “这里风大,不是说话的地儿,平东将军里面请!”张慎言早得了张顺的命令,连忙将洪承畴引向一旁的轿子道。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洪承畴示意了一下,然后掀开帘子钻了进去。 “走,回府!”张慎言也上了旁边一顶青轿,然后下令道。 脚夫得了张慎言的命令,齐喝了一声“起”,然后晃晃悠悠,一路往福王府赶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这才到了府中,分定主客坐下,仆人奉香茶。 眼见没有外人,洪承畴这才迫不及待的问道:“怎么样,事情都准备的如何了?” “粮草都齐全了!”张慎言用茶盏盖拨了拨茶叶,啄了一口道,“一共五十万石,其中二十万存储在孟津,三十万石存储在洛阳。” “若是尚且不足,洛阳城内还有预存的二十三万石,可防万一!” “另外,如果咱们打下了开封,两淮商人程贾还可以走贾鲁河运至朱仙镇,或者走黄河运到孟县附近。” “至于兵力方面,黄朝宣、张先壁及李大亮三营人马都已经编练完毕,随时可以征调。” “另外一司炮兵携带擎天大将军炮、飞彪铳共五十门,亦于昨天到达洛阳,随时可以攻城。” “好,这就好!”洪承畴点了点头,感慨道,“兹事体大,由不得我不反复确认,以防有疏漏之处。” “明白,明白!”张慎言闻言点了点头道,“毕竟如此大规模的行动,在义军来说还是第一次,由不得半点闪失。” “多谢张相理解!”洪承畴连忙致谢道。 “只是,现在还有一事。得麻烦张相命令曹变蛟向开封方向派斥候,探查敌情。” “若果遇到敌人斥候探马,一律剿杀!” “这……这会不会太过冒险了?”张慎言闻言一愣,不由提醒道。 “义军主力未至,我怕坏了舜王大计……” “放心吧,若有什么差池我一体承担!”洪承畴闻言不由笑道。 他素来用兵谨慎,所以这一次在出发之前曾和张顺反复推演。 洪承畴自认万无一失,这才准备大张旗鼓行动,给当面的河南巡抚吴甡一点厉害瞧一瞧。 “好,好吧!”张慎言其实心中有点怀疑这厮私下里搞小动作。 不过他没有什么证据,只好暗自下定决心,以后替舜王盯紧点他罢了。 两人商议已定,顿时这军令不两日就传到了汜水关。 这一日曹变蛟正在汜水关内演武。 只见他骑了一匹黄骠马,披了一身漆黑铁甲,往来驰骋,频频击落放置在高低不同木桩上的木球,引起其他将领士卒一阵阵喝彩。 正好他刚刚“一箭双雕”,一枪戳下两个木球的时候,突然有人高喊了一声,阻止他继续卖弄。 “怎么了?”曹文诏不由高声问了一句。 “将军,舜王军令和张相军令到了!”有人连忙应道。 “哦?有事儿?”曹变蛟不由一愣,连忙驰马上前,然后一勒缰绳,马前蹄腾空而起,稳稳停住早吓得脸色发白的士卒面前。 那信使见曹变蛟到了,便连忙打开军令,颤声读道:“舜王有令,晋曹文诏为骁骑将军。督赵鲤子、高一功、黄朝宣、张先壁及本部五营人马,不得懈怠。” “这……这无功不受禄,为何舜王有如此命令?”曹变蛟大吃一惊,不由上前塞了块银子,低声问询道。 也难怪曹变蛟如此惊讶,原来自从他和赵鲤子搭档驻守汜水关以后。 那建造关卡之功,却是属于乃是韩霖、高一志二人。 而他和赵鲤子两人,虽然击退了左良玉等人,逼降了黄朝宣、张先壁,又夺取了河阴、荥阳二县。 但是他却拿陈永福驻守的郑州无可奈何,始终无法逼近开封。 是以功小劳多,难当将军之号。 “将军客气了!”来人连忙拒绝了曹变蛟的好意,实话实说道。 “其中缘由都在这信中,还请将军一看便知。” 曹变蛟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又推让了一番,把银子硬塞入来人手中,这才罢休。 “将军!”赵鲤子隐晦的看了来人一眼,没有吭声。 “舜王有大智慧啊!”曹变蛟打开书信仔细一看,不由感慨了一句。 然后,他便说道:“鲤子,这一次咱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 “回头你精选三五百斥候,向西渗透过去,打探敌情。” “若是有斥候拦截,就给我杀了,把事情闹得越大越好!” “成,我这没问题!”如果先前赵鲤子可能还担心把开封府的官兵惹毛了,日子不好过。 如今新投义军的黄朝宣和张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