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变蛟一干人正在郑州城外,紧锣密鼓的展开架势,这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却哪里想得到,对面中枢的肱骨重臣,也因为义军主攻方向之事,差点同样拉开架势要打。 那杨嗣昌虽然深受崇祯皇帝信任,无意之中也得罪了不少御史言官和不少封建大吏。 一时间弹劾杨嗣昌的奏折如同雪花一般,飞入了紫禁城,只把崇祯皇帝朱由检闹了个焦头烂额。 且不说朱由检如何决断,且说这一日曹变蛟正立在瞭望塔上,正瞭望城中状况。 “将军,陈永福这厮还真有几分手段啊!”身边的将领赵鲤子不由感慨道。 “上次咱们炮少,还看不出这厮的本事。没想到如今擎天大将军炮用了二十门,各式野战炮、黄金炮用了四十门,还是不曾破得此城,足见其能!” 没错,明军所谓“义军的六十门红夷大炮”,其实只有二十门是攻城炮,其他四十门都是集合了义军四个营手中的野战炮,实际威力并比不上沉重的红夷大炮。 当然虽然从实际情况来说,义军固然没有明军所谓“六十门红夷大炮”的强大火力,但是也让郑州城中的上下官兵吃足了苦头。 特别是义军的“步炮协同”战术,实在让陈永福一干人等食不下咽、寝不安席。 你说好端端的,一通炮弹乱糟糟砸了过来。然后乌泱泱的一群人跟着冲了上来,这谁遭得住? “将军,这真是邪门了!”陈德灰头土脸,忍不住向父亲陈永福抱怨道。 “怎么每次炮弹过后,贼人就冲了过来?直娘贼,难道他们不怕死吗?” “邪个屁门!”陈永福闻言黑着脸破口大骂道,“那是贼人手段!” “你没看到每次炮弹都打咱们的兵不打贼人自己的兵吗?” 虽然陈永福比儿子陈德脑子更清醒一些,依旧没有什么好办法。 义军的“步炮协同”很简单,就是集中火力往一处轰,轰开了士卒以后,火力便往两侧延伸赶人。 然后义军先登精锐便趁着火炮延伸的时候猛地冲了上来,让官兵有劲使不上。 如果义军在城上立不住脚跟,火炮会再度袭来,截断官兵追击义军的道路,以便登城士卒及时撤离。 这下子进可攻,退可守,这仗还怎么打? “不成不成,总得想个法破了贼人的妖法,不然这仗没法打!”陈德都快要哭了。 “你说怎么破?”陈永福没好气道。 城墙上的牒牌、女儿墙大多数被毁,官兵几乎无立足之地。 而义军“巨型红夷大炮”又不停的攻击城墙,时不时造成城墙部分墙皮、墙角坍塌,更是让陈永福忧心忡忡。 以前官兵不善野战,但是至少还没凭借城墙防守。 但是现在义军点出了万斤红夷大炮和“步炮协同”以后,官兵甚至连龟缩城中亦不可得,难道这大明天下真的要易主了不成? 不,一定有办法的! 陈永福虽然出身乞丐,但是仍然时时记挂朝廷提拔培养之恩。 再加上他性子本就坚韧不拔,一时半会儿并不会轻易屈服。 “陈德!”陈永福眉头紧锁,半晌喝道,“你再挑选几个机灵之人,再次向抚军求援!” “如果再没有回应呢?”陈德不忿道 “那就再求!” “如果官兵依旧不动如山,为之奈何?” “那就告诉他们,凡事再一再二不再三,本参将也对得起朝廷当饷银了!”陈永福恶狠狠道。 陈德见父亲终于松了口风,这才松了一口气。 在原本历史上,陈永福陈德父子坚守开封城,除了有忠义之心以外,还有双方反复对阵,积累了太多仇恨等原因。 而如今张顺麾下的义军堪称仁义,不劫不掠。 而张顺本人又宽宏大度,下至贼寇,上至督抚都能一视同仁,未有偏废,是以如今的陈永福陈德父子并无必死之心。 且不说陈永福陈德父子二人如何打算,且说那祖宽离了开封府,一路向西赶去。 只是短短百里脚程,愣是被他走了整整三天。 “将军,前面就是郑州城了!”早有士卒汇报道。 直娘贼,还未陷落? 祖宽暗骂了一句,然后忍不住用手搭了个凉棚往西张望。 还未来得及看的明白,早有一股义军骑兵徘徊在外围,监视着祖宽这一营骑兵。 “将军,要不要我带点人,把他们赶走?”祖宽身边的亲卫不由问道。 “算了,别招惹人家了!”祖宽摇了摇头,有几分气短道。 上一次和义军对战吃了大亏,一口气折损近半,也难怪这祖宽失了先前的斗志。 “那咱们怎么办?”身边人不由问道。 “挑几个机灵的,一人赏银五十两,命他们潜入郑州城外,把书信射进去就算他一功!”祖宽犹豫了一下道。 他还年轻,这种事做的还不甚熟练,所以还有三分羞耻之心。 如此也好,大伙一合计这事儿也对。 现在贼人势大,新任河南巡抚吴甡龟缩开封府不肯出来,只凭他们这半营骑兵还能做些什么? 可怜这祖宽却是出生早了,若是生在民国,定然对那国民党反动派的头子蒋介石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