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日中已到,是否要派兵出击?”孙传庭看了看天色,不由向张顺问询道。 “出击?不急,让他挖,我倒要看看这朱燮元是何成色!”张顺冷笑道。 “这......”孙传庭沉吟了片刻,不由眼睛一亮,开口赞道,“舜王真是智计百出!” 众将闻言不明所以,不由奇怪道:“那不打了?” “不打了,各自回营休息去吧!”孙传庭笑道。 且不说众将如何疑惑,且说那左督师朱燮元携宣大总督张凤翼和大同巡抚叶廷桂一干人等三万大军尽去,列阵于义军营外。 本来众人还道“顺贼”要来骚扰相争,结果没想到明军一边列传,一边挖沟,两不误,居然没有一人出来阻拦。 朱燮元吃过义军的亏,心中警惕。 他不由反复叮嘱道:“顺贼奸诈凶狠,诡计多端,尔等万万不可松懈,以防为其所趁。” “待壕沟已成,将彼辈围了起来,再挖宽挖深,引来汾河水围之,定让其插翅难逃!” 那张凤翼、叶廷桂也曾看过张顺和明军的战报,深知当初张顺破三边总督梁廷栋就用此法,按理说对方不会看不出其中的凶险。 结果对方还真就一动不动,但等明军将士卖力挖沟,也不知做些什么名堂。 朱燮元、张凤翼和叶廷桂三人心中不自安,早加派斥候、夜不收到处打探生怕“顺贼”突然杀将出来,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如今从日升到日落,明军忙活了一个白天,好容易将那阵前的壕沟挖掘了个七七八八,仍旧不见义军出营交战。 三人愈发不明所以,心中纳闷的紧,可是依旧不得其要。 当晚,三人愁眉苦脸围在中军大帐内,一灯如豆,相顾无言。 “你们说,会不会是‘顺贼’内部生个变故?”朱燮元思及“顺贼”乃是由“诸贼”和降将拼凑而成,麾下多桀骜不驯之徒,愈发相信“事情发生了转机”。 “不可能,若是贼人内讧火并,焉会如此安静?”张凤翼不由摇头否决道。 “也对,若是如此,贼人营地早已经杀声震天了!”叶廷桂苦笑道。 三人正探讨着“贼情”,却不意听到外面有嚷嚷吵闹声传来,不由心中不悦。 朱燮元不由黑着脸道:“大同总兵王世仁何在,外面为何喧哗?” 朱燮元一声令下,早有士卒飞奔离去,去寻那王世仁去了。 不多时,王世仁一身戎装闯了进来。 “外面怎么回事?”朱燮元不悦道。 “督师,将士们辛苦了一日,没见到敌人,又有些疲惫,是以嚷嚷起来!”王世仁闻言苦笑道。 “都是一群泥腿子,若是打搅了大人,还请恕罪则个。” “疲惫?”叶廷桂闻言一愣,不由猜测道,“我军今日列阵一日,又辛苦挖掘壕沟,将士们吃了不少辛苦。” “兵法曰:以逸待劳,以饱待饥。” “‘顺贼’如今休养生息,但等我耗费体力,莫不是准备今晚趁机前来劫寨?” “嗨,你可别说,这事儿还真说不定!”张凤翼闻言不由一拍大腿,连忙赞同道。 “这样,王总兵、叶巡抚,今晚你俩守夜,让麾下标营夜不解甲,刀不离手,早早埋下伏兵,但等‘顺贼’前来,管教他死无葬身之地!”朱燮元思量了半晌,越想越觉得此事很有可能,不由开口下令道。 “末将(下官)得令!”那叶廷桂和王世仁闻言连忙应了,各自返回营地,整顿人马,但等义军来攻。 那左督师朱燮元、宣大总督张凤翼各去睡去不提,独留大同巡抚叶廷桂和大同总兵王世仁守夜。 等了半夜,居然依旧不见人来,这下子总兵王世仁有点等不及了。 他不由寻了叶廷桂道:“等到大半夜尚不见贼人动静,想必今晚是不来了。” “我们何不命士卒早早睡下,以免耽搁了明日战事?”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叶廷桂不由笑道,“偷营之时,单捡人困马乏,心神懈怠之时。” “比及天亮,‘顺贼’必发,若是我等皆睡去了,岂不是任人宰割?” “那……那好吧,那我还去边埋伏起来。”王世仁一听也是这般道理,便点头去了。 于是,这两人又带领麾下标营万余人,埋伏在营外,但等义军来攻。 昏昏噩噩之间,也不知道过来多久。 “抚军,‘顺贼’动了,‘顺贼’动了!”突然一句惊喜的声音传来,顿时惊醒了昏昏欲睡的叶廷桂。 “好,来的好,且取我宝剑来!”叶廷桂闻言不由大喜,连忙一撅而起。 结果他一睁眼,顿时傻眼了。 你道为何,原来此时天已经蒙蒙亮,显然他和王世仁两个标营白白熬了一夜。 “直娘贼,‘顺贼’何其奸诈!”叶廷桂再也忍不住,不由开口大骂道。 “阿嚏!”正所谓: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就在叶廷桂破口大骂的时候,张顺也不由打了一个喷嚏。 “殿下莫不是受了风寒?”正在给张顺穿衣服的侍书你有连忙摸了摸张顺的脑门,又摸了摸自己的,露出一脸担忧的表情。 “没滴事儿!”张顺笑着做了一个耕田的动作道,“我壮的像头牛!” “不正经!”侍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