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随着义军火炮不断的轰击,西八里堡上的城楼终于支撑不住,最终轰然倒下,变成了一片废墟。 对前世看惯了爆破各种旧楼场景的张顺来说,这倒不算什么。 但是,对“少见多怪”的这个时代的敌我双方来说,一栋建筑物的倒塌,还是一件非常震撼的事情。 “万岁,万岁!”早已经化身“大炮兵主义”信徒的义军将士,见状不由兴奋的欢呼了起来,一时间士气如虹,锐不可当。 似乎哪怕是泰山阻于前,黄河亘于野,这些人也敢冲上去较量一番一般。 那杨国柱见状,不由主动请缨道:“殿下,敌人城楼已倒,臣请即刻率众攻城,若不能先登,甘愿军法行事!” “行,你先去试试。切勿鲁莽行事!”张顺见麾下士气高涨,不由点了点头笑道。 他当然知道这厮跳出来就是为了抢功,只是士气宜鼓不宜泄。 他身为三军之主,自然也不能轻易打击将领的积极性。 其人见状,顿时不由懊恼不已,后悔自己太过老实,反倒让杨国柱抢得了先机。 杨国柱得意的向其他将领笑了笑,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然后领着麾下士卒就去攻城。 由于义军进展顺利,依旧没有打造过于繁琐的攻城器械,只有一些云梯、甚至简单的长梯。 杨国柱对此不以为意,只是和士卒一起扛着梯子,但等李十安那边动作。 果然,那李十安领了军令以后,早命士卒装填了火炮,依次向城上射去。 西八里堡上也有碟牌、女墙等防御设施,只是哪里抵得住义军火炮射击。 只用了两三轮,义军的火炮便把堡上清理个一干二净,然后就开始了“大炮轰完步兵冲,步兵冲完大炮轰”的战术。 战术很简单,但是简单并不代表容易对付。 杨国柱等人只冲了两轮,就打得堡上后金兵苦不堪言。 “陛下,陛下,这......这城上呆不住人呐!”甲喇章京萨璧翰不由亲自前往“行宫”哭诉道。 “实......实在不行,唯有放弃城墙,与城中与‘贼’交战。”那洪太已经领教过义军火炮的厉害,不由犹豫了一下道。 “陛下,万万不可!”不意那范文程闻言连忙进谏道,“若是城墙为‘贼’所得,贼人若是从城上往下开炮,我等死无葬身之地矣!” 巷战? 打什么巷战? 这西八里堡本就不大,城中最高之处除了瞭望塔以外,就是城墙。 若是真个让“顺贼”占据了城墙,还想打巷战? 不被人逐个点名,就算咱们运气好了。 那洪太闻言顿时也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由开口问道:“那以先生之见,又当如何?” “臣倒有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范文程闻言沉吟了片刻,这才开口道。“贼人所恃者,唯炮而已。” “这炮能直而不能曲,故而能打城墙外侧和城墙上面,却不能打城墙北面。” “既然如此,我何不效法城外防炮之法,掘穴避之,待其登上城墙,双方拼作一处,火炮自无用矣!”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啊!”那萨璧翰闻言一愣,不由拊掌笑道。 在宽大的城墙之上挖掘壕沟、避弹坑的办法,不仅义军能够想到,其他人自然也能够想到。 果然在关键时刻,大学士范文程想到了这个解决之道。 顿时,那甲喇章京萨璧翰连忙一边拼命抵挡义军的进攻,一边派遣士卒丁壮在城墙后半侧挖掘壕沟。 如今双方又交手了两轮,后金兵不知伤亡了几何,终于把西侧城墙上的壕沟挖掘完毕。 由于双方一直在交战,登上城墙的士卒早看得明白。 等到后金终于把壕沟挖掘完毕的时候,张顺也同样得到了消息。 “嘿,这鞑子中也有能人啊!”张顺不由感慨道。 “殿下,怎么办?”灰头灰脑的杨国柱不甘心的追问道。 “办,倒是好办,只是恐怕今天却不成了!”张顺摇了摇头道,“等明天‘擎天大将军炮’和‘飞彪铳’运到,再叫他好看!” 这一次还未等杨国柱有所表态,那姜瓖和黄得功两人一同跳将出来道,“明日攻城,末将愿往!” 那杨国柱一听急了,连忙喊道:“老弟,你们两个这是何意?” “老哥我正打得好好的,为何要抢我功劳!” “你这厮无能,久攻不下,又有何面目再向舜王请战?”那姜瓖和黄得功二人闻言反唇相讥到。 “你......”杨国柱心中那个气啊,差点当场就要和这两人翻脸。 “好了,好了,都别挣了!”张顺大手一挥道,“杨国柱今天攻了半日,士卒疲惫,明日歇息一天。” “明天一早由姜瓖带领麾下人马攻城,黄得功待命接替,其他人等列阵以待。” “若有不服,自有其他人与尔等分说。” “呃......”那杨国柱和黄得功看了看左右一个个虎视眈眈的将领,只得作罢。 且说义军见后金有了破解之法,不再做无谓的牺牲,战场暂时平静了下来,城中的后金军也暂时得到了喘息之机。 就这此时,一支轻骑抵达了西八里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