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奏陛下,蓟辽督师丁魁楚、辽东总兵祖大寿、东江镇总兵沉世魁已降,辽东大局已定,天下形势稳如泰山!”乾清宫,张顺沉声向朱常洵汇报道。 “逆贼杨嗣昌、朱大典已经为我军洪承畴部所破,败走山东,大名府、临清等处为我军所据。” “唯有开封府暂且攻打不下,臣已命张都督、韩霖加快铸造万斤红夷大炮,预计废不了多少时日即能攻克。” “山东总兵刘泽清死忠前明,据不投降,起兵叛乱,臣已命洪承畴部继续征讨!” 随着张顺把一桩桩,一件件的汇报了上来,越来越多的迹象显露,义军已经基本完成了北直隶附近的清扫工作,完全掌控了大明的京师。 “好,好,舜王果然是用兵如神,宵小之辈,望风披靡!”朱常洵听了,不由又喜欢又担心。 喜欢的是自己的位置稳了,再也没有人有本事把自个打成“反贼”了。 担心的是张顺这个真“反贼”,会不会卸磨杀驴,眼见自己没了用处,就把自己剁了。 “全赖陛下英明神武、指挥有方,微臣这才取得了一定小小的成绩!”张顺倒是没多想什么,顺口谦虚了两句道。 然而,他却没看到内阁辅臣张至发、黄仕俊、贺逢圣和孔贞运一干人等闻言则沉默不语。 大家都是聪明人,有些话不说也都心知肚明。 等到正事已毕,众人下朝。 张至发突然向左右开口道:“老夫今日生日,不知三位是否能够赏脸坐一坐?” “不了,不了,我等今天还有事儿要处理,只能失陪了!”其他三人闻言顿时吓了一跳,连忙拒绝道。 张至发眼见众人怯懦如此,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一路去了。 且不说这张至发如何心思,且说那弘光帝朱常洵好容易熬到退朝。 他眼见一干辅臣退却,便要回东暖阁快活,不意突然有一个老太监低声道:“陛下,东厂提督曹化淳求见!” “他?不见不见!”朱常洵连忙摆了摆手道。 “陛下,以妾身之见,你还是见见吧!”就在朱常洵断然拒绝之际,皇后突然开口劝了一句道。 “这......”朱常洵闻言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拒绝道,“算了,不如不见!” “陛下,人来都来了,如何不肯相见?”皇后皱了皱眉头,不由向里间示意道。 随着皇后这话一出,只见一个白面无须的中人施施然从里间里走了出来。 朱常洵见状一愣,不由跺了跺脚道:“你们这是想要害死我啊!” “陛下,奴才这一次前来,除了我们四人以外,没有第五个人知道!”曹化淳不由连忙开口解释道。 “好吧,见都见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朱常洵摇了摇头,开口问道,“既然你这么想见我,不知究竟何事?” “陛下,‘顺贼’乃操莽之辈,狼子野心,奴才每每闻之,未尝不叹息也!”曹化淳闻言不由激动道。 “这厮自入京以来,权势熏天,公然以皇帝自居,根本不曾把陛下放在眼里。” “如今又收降了蓟辽东江三镇,清理了我朝勋贵和皇亲国戚,其地位愈发稳如泰山。” “今若不图之,陛下早晚为其所害!” “如今奴才已经挑选太监宫女十余人,暗中操练,准备不日送来,将陛下左右尽数换了。” “但等‘顺贼’哪日前来拜见,我等借机发难,一举擒杀此獠,以祭大明一十五帝也!” “什么?你莫要害我!”朱常洵闻言大吃一惊,不由慌忙摆着手道,“这就挺好,这就挺好,国家大事悉数委与舜王,朕正好能享清闲日子......” “臣等皆欲死战,陛下何故先降?”曹化淳闻言不由扼腕叹息道。 “难道……难道陛下还想出卖老奴等人不成?” “啊?怎么会呢,怎么会呢!”朱常洵闻言搓了搓手,有几分尴尬道。 本来他还真想卖了曹化淳一干人等,以免牵连到自己。 结果,如今被曹化淳一言道破,他连忙失口否认了。 “陛下不必担心!”曹化淳晓得朱常洵的担心,不由安慰道,“老奴早已经探查明白。” “那‘顺贼’虽然做得好大一番事业,其实孤身一人,并无叔伯兄弟相助。” “只要斩杀此人以后,陛下下旨只诛首恶,胁从不问。到时候数十万大军尽归国家,到时候陛下便汉光武、宋高宗一流的人物!” “这……此事还须从长计议……从长计议!”朱常洵忐忑不安道。 张顺的狠辣和狡诈,这朱常洵早已经铭记于心,这时刻哪敢应他? 那曹化淳和皇后两人反复规劝,眼见朱常洵犹豫不决,一时间不由发了狠。 “既然如此,那陛下就休怪奴才不敬了!”曹化淳不由冷笑一声,随后喊了了三五个健壮的宫女,只把那朱常洵绑了。 “这……这要是等到明天早上上朝,不见了陛下,该怎么办?”皇后见状也不由吓了一跳,连忙开口问询道。 “不妨事儿!”曹化淳冷静道,“若是陛下还是不肯回心转意,娘娘你就派人说陛下有要事相商,请舜王过来一叙!” “只要他敢来,奴才就敢动手!” “啊?那他要是不敢来呢?”皇后差点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