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鞑子收了兵戈,正拔营而去!”后金营中刚一有动静,那边义军很快就得到了消息。 “拔营?”张三百闻言不由大喜,不由拊掌笑道,“定是我军别部在金州一带发起了进攻,鞑子进退维谷,左右为难!” “金州?”祖大寿闻言不由一惊,随即不由神色复杂的看了张三百一眼。 这祖大寿又不是傻子,当初熊廷弼“三方布置策”犹言在耳。 他听了张三百的只言片语,顿时就反应过来义军采取了类似“三方布置策”的方案。 当初熊廷弼的“三方布置策”分别从广宁、辽南和朝鲜三个方向夹击后金。 如今朝鲜已经投靠后金,那么义军的“三方布置策”,自然只能从锦州、金州和东江三个方向。 故而义军在这三处的形势远不如天启年间,但是后金也刚刚在关内吃了一个大败仗,无论人力物力还是人心向背,亦不如天启年远矣。 如此形势之下,义军指东打西,打后金一个措手不及,也不是没可能。 只是如此一来,义军固然能够轻松的取得胜利,那么辽东诸将及其麾下精兵似乎也没了价值。 想到此处,祖大寿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来。 他连忙开口道:“将军,辽西之地,岂是他多铎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之地?” “以末将之见,既然他想走,那就给他点颜色瞧瞧!” “哦?不知祖总兵有何见教?”张三百闻言不由笑了。 “不敢,不敢,只是多年和鞑子厮杀,有一点小小的心得!”祖大寿笑道。 “这鞑子多骑,往来如风,若是放任其离去,我担心待其击退辽南义军以后,恐怕会折而复返。” 从广宁至金州,大概七百里。 若是任其驰骋,恐怕只需二十天功夫就能一个来回。 “既然如此,那就由祖将军率领麾下人马前去追击,可乎?”张三百笑了。 “呃......末将领命!”那祖大寿闻言一愣,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挖坑自己跳。 这一次没有哄的住张三百,反倒坑住了自己。 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只好硬着头皮应了。 “舅舅,舅舅,这可去不得啊!”那祖大寿刚一出大帐,外甥吴三桂不由连忙开口道。 “那鞑子最为奸诈,万一杀个回马枪,我等死无葬身之地矣!” “废话,你当我不知道吗!”那祖大寿自作自受,不由苦笑道,“本来我想坑那小子一下,哪想到这厮奸猾,反过来坑我一把!” 原来后金多骑,机动性远胜义军。 本来那祖大寿想劝说张三百追击,让他吃个亏,以便让张顺依赖辽东军的对抗后金。 可他万万没想到,这张三百不知是识破了他的计策,还是没有识破,反倒派他前去追击。 那祖大寿明知此战必败,只是话一出口,反悔不得,只得点齐了兵马,一路向东追去。 原本义军营地驻扎在广宁以西五里外的巫闾山,相传舜帝册封天下一十二名山,其中这巫闾山便是其中的镇山,亦谓之北镇。 故而在后世,这广宁唤作北镇市。 闲话休絮,且说那祖大寿带领万余辽东精锐出了巫闾山,绕过了广宁城,一路向东追去。 只是他吃过了后金的亏,生怕对方杀一个回马枪,故而一路上列阵而行,小心翼翼。 好容易一路无事,不过却因为耽搁了行程,后金主力早跑的没影了。 那祖大寿不由心里计较道:“这鞑子若是跑了,怕不是回去平白遭那小子耻笑。既然如此,何不让长伯领了一队骑兵,捡几个首级,多少也算有个交代。” 想到此处,祖大寿不由下令道:“吴三桂听令,着你带领我麾下降夷二营,追击鞑子。只许你胜,不许你败,不得有误。” “末将领命!”那吴三桂如此不知祖大寿的心思,连忙领了军令,带领着桑昂和那木气等人,一路向东继续追去,而留祖大寿带领步卒在后面压阵。 那吴三桂带领降夷营又行了二十里,来到了一座山前。 他抬头一看,只见那山岩嶂稠叠,径路崎区。 吴三桂不由心里一惊,心道:“这山势如此险峻,怕不是有鞑子埋伏于此。” 想到此处,吴三桂又挑出一些精明伶俐的斥候出来,派到山间探查伏兵。 如此又耽搁了大半日功夫,不见鞑子动静,吴三桂这才大着胆子入山,一路继续向东追去。 好容易出了地形复杂的蛇山,却有见一条河阻拦在众人的面前。 吴三桂抵近一看,只见河边一片狼藉,更有焚毁丢弃的木筏、浮桥在河边顺水沉浮。 他不由连忙让士卒收拾了一番,重新搭建了一处浮桥,然后渡河。 哪曾想这边才刚刚渡过了羊肠河,那边便听到一声炮响,一时间不知道多少鞑子杀将过来。 那吴三桂见状,哪里不知这是中了鞑子的鸟计? 他不由大声疾呼道:“今亡亦死,战亦死,等死,为国尽忠可乎?” 那桑昂和那木气二人虽为降夷,亦康慨激昂,分别用蒙古语应道:“愿随少将军效死!” 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