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船船!”就在明军刚刚烧断义军的第一根铁索的同时,突然有人大喊大叫了起来。 众人抬头一看,只见密密麻麻不知多少只船,突然出现在海河上游。 这些船都不甚大,不过是一些寻常的渔船、网梭船之类的小船罢了,并没有什么可怕的,可怕的只是这些小船上装载之物。 那虽然由于距离较远,明军看不真切,但是直觉告诉他们那上面装载的正是硫磺、草料等易燃之物。 一旦被这些火船靠近,他们这些战船就全完了。 “值什么,左右有铁索拦住,要烧也是先烧他自个的铁索,与我何干!”那王游击见了一愣,不由连忙开口训斥道。 若是两条铁索都被自个烧断了,他还要担心一番。 如今两条才断了一条,任凭义军火船如何凶勐,又能如何? 想到此处,他忍不住嘲笑起义军的蠢来:“这‘贼子’自攻自灭,合当我立此大功!” 只是他话音刚落,只听见哗啦啦一阵响,却见海河两岸出现了两队人马,分别卖力的转动了绞盘,放松了河面上的铁索,然后那些小船轻轻松松的越了过去。 “这......这是活的!”王游击大吃一惊之余,不由魂飞魄散。 偌大一个河面上,骤然遭遇火攻,自己这百余艘船会遭遇什么,结果可想而知。 “快,快退出去,退出去!”王游击连忙下令道,“着小船顶上,万勿使其不靠近大船。” 这个时代越大的船,越难以启动和转向。 一旦为人所趁,任凭你如何精良,也是付之一炬的下场。 随着王游击一声令下,早有几十艘探船、游船、沙船拦了上去。 而那些福船、海沧船、苍山船、鸟船等战船,则缓慢的转动了,试图逃离这一片死亡之地。 “哈!”就在这时,义军前面的火船率先撞上了前来阻拦的探船。 船头尖锐的撞角、铁锥狠狠的扎入到明军探船的船上。 不待明军船上探子如何动作,义军水手早一把火点燃了船上的燃烧物,然后一头扎入水中。 熊熊的火焰,很快烤的探船上站不住人。 那些探子无奈之下,也只好弃了船,一头扎进了海河中。 只是他们这一弃船不要紧,原来的探船和义军的火船一起化作一团火焰,然后顺水向下游烧去。 而就在此时,明军的水师早已经乱成了一团。 不是我阻了你,就是你阻了我。 有些脾气暴躁的眼见火船已近,忍不住端起鸟铳来就射。 “直娘贼,你这是作甚?老子是自己人!” “是自己人就不要挡住老子的去路,好狗不挡道!” “少和他废话,手底下见真章吧!” “砰砰,轰!” “妮玛,你敢用炮!你当老子没有火炮不成!” “轰轰轰!” ...... 他这一射不要紧,如同响起了信号枪,顿时大家学有学样,纷纷拿起手中的武器自相残杀起来,甚至有更凶恶的,更是点燃了大将军、弗朗机,相互攻杀起来。 那王游击都吓傻了,顿时大声喝止道:“快住手,都快住手!” “将军,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啦!”左右见了连忙提醒道。 如今明军水师的状态,如同炸营一般,他如何能止得住? 那王游击嗓子都快喊哑了,结果没有半点效果。 刚巧这时候他的座船已经调转了船头,连忙升满了帆船,鼓足了风向海河下游逃去。 而就在王游击包头逃窜之际,亦有许多大船不管不顾的撞开了小船,一路东下。 “走,该咱上场了!”站在炮台上欣赏了半天“烟火”的张胖子,终于开口道。 “喏!”站在他身后的正是一支披挂整齐的义军战士,其中共有三百骑兵,千余步卒。 随着张胖子翻身上马,这千余步骑便下了炮台,沿着海河北岸一路向下游赶去。 “将军,这些咱不管吗?”就在这时,张胖子麾下的士卒忍不住指着河面上正在焚烧的明军战船道。 】 “那都是小鱼儿,要捕咱们就捕大鱼儿!”张胖子笑了。 而于此同时,海河南岸也有一支类似的兵马,如同镜像一般,由张胖子的兄弟张瘦子带领着也正沿着河岸向下游赶去。 “这......这怎么赶得上?”众人闻言一愣,不由奇怪道。 若是单用骑兵追赶,还有几分机会。 如今张胖子手下并没有这许多骑兵,如何赶得上明军的战船? “放心吧,他逃不掉的!”张胖子自信道。 从陕北沙漠到京津海岸,不独张顺一人,张胖子亦成长了不少。 “砰!” “怎么回事,怎么不走了?”如同言出法随一般,张胖子刚说了这话,那边只听见一声巨响,偌大艘福船就停在河中央不动了。 “铁索,是铁索!”还没等王游击查看明白,早有人呼喊道。 那王游击闻言连忙扶着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