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前面就是水城了,咱们先就此别过了!”张胖子随副使黄孙茂行了一日,便进入的蓬莱水城附近水域,那黄孙茂担心被登莱水师发现踪迹,便提前提醒道。 “好,那本将就等着黄副使的好消息,提前祝你一帆风顺了!”张胖子拱了拱手道。 两人计较已定,不多时张胖子下了战座船,换乘了干缯船,便一路向蓬莱水城东北方向行去。 不多时,义军这几艘干缯船行驶到水城附近,张胖子抬头往南一望,顿时吓了一跳。 你道为何? 原来这水城正位于丹崖山东侧,临海而建,本为宋代刀鱼寨。 自明洪武九年,始建水城。天启年间,登莱巡抚袁可立曾在此操练水师,建立了一支五万人左右到水陆精兵。 只可惜经登莱之乱以后,登莱镇元气大伤,不复昔日之盛。 不过,经过历年修建的设施犹在。 张胖子抬头望去,只见水城依山就水,错落有致,其间敌台、堡垒交相遮蔽,不知隐蔽了红夷大炮多少。 这丹崖山东侧,又延伸处一道防波堤,堤上正建了一段城墙和一座坚固的敌台。 这一段城防和丹崖山上的防御体系交相辉映,如同一张张开的鳄鱼一般,欲择人而噬。 而就在这张血本大口深处,正有一道坚固、狭窄的水门,想必这就是明军水师出入之处。 那张胖子看到此处,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来。 虽然他不懂什么叫“交叉火力”,但是单凭这一系列设置,他也能感受到这水城的防御严谨之处。 看到这里,张胖子心头不由蒙上了一层阴影。 “干什么呢?”就在张胖子仔细观察水城防御设施之际,突然有几条小船考了上来,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张胖子不由一愣,连忙一边示意士卒准备作战,一边扭头看向黄孙茂道使者道:“这是什么情况?” “海上巡逻罢了!”那人应了一句,也生怕节外生枝,连忙高声向外面喊话道,“此乃黄副使家私,哪个敢拦?” 果然,船上那人听了这话,不由致歉了一声,转身离去。 “这这是什么情况?”张胖子见此人一句话便能退敌,心中不由愈发奇怪。 “将军你有所不知,这海上多财。但凡有出海者,必有利益。”那人犹豫了一下,心想将来怕是少不了此人的分子,不由连忙开口解释道。 “其间或夹带些私货,或运送些战利品,不一而足,乃水上陋规也!” “水上陋规?”张胖子本就是贼人出身,哪里还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 说白了,其实就是这些人挟公济私,或者利用官船做一些个人买卖,或者干脆做起海上走私生意。 往日了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自然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帮人如此,这才让自己能蒙混过关。 那张胖子眼见明军水师上下,如此糊弄了事,原本受蓬莱水城影响的心思,又平白增添了三分信心。 “好,走了!”随着张胖子一声令下,这几艘干缯船又缓缓行离蓬莱水城,不多时便赶到了东北角。 张胖子见此地偏僻,无甚防备,这才连忙下了船。 这脚刚一着地,他原本有几分忐忑的心思变安稳了下来。 与此同时,随他一起下船的士卒,一个个也长舒了一口气。 原来他和他麾下的士卒都是延绥人氏,虽然也曾坐过船,来到天津以后,也受到了一定的水上训练。 奈何他们仍旧以骑射见长,短于舟船。 别看他们一路自信满满,但是终究第一次出这么远的海,打心底虚的不行。 如今能够脚踏实地,哪怕遇到千军万马也不怕了。 “快,都藏好了,等消息!”张胖子眼见士卒陆陆续续的下了船,一边吆喝着,一边下令道,“探子赶快探查一下附近情况,尽快汇报于我!” 等到士卒全面下船,探子探明了附近情况,过来约莫一柱香的时间,突然只听见一声炮响,随即西南水城方向乱了起来,不断有火炮声、火铳声传来。 “什么情况,明贼从登州府里出来了没有?”不多时,只见探子飞快的跑了回来,张胖子连忙开口问道。 “情况有点不太好,我我没见到明军从登州府里杀出来,反倒见见蓬莱水城里打了起来!”那探子不由吞吞吐吐道。 “打了起来?没放火吗?”不是说好的骗开水门,然后让火船先进去,一把火全给他烧了吗? “不知道,不过没有看到烟火!”那探子摇了摇头道。 张胖子闻言一愣,自己扭头往西南方向望去,果然却望见碧空如洗,竟无一丝黑烟在上面。 “糟了,我们这是上了黄孙茂那孙子道鸟当了!”众人顿时不由议论纷纷道。 “不对,若是上当了,水城里不应该传来厮杀声和火炮声!”张胖子略作沉吟道。 “世上不如意事常八九,想必是黄孙茂那厮遇到什么变故了,看样子咱们指望不上他们了!” 你还别说,张胖子这一猜,猜的还挺准。 原来那黄孙茂送走了张胖子以后,便稍缓了